“什么赌?”计玄急忙问道。
阿朗没有问, 但从进来之后,他的目光便没有须臾远离过她。事实上, 从昨天计玄来通知她要入宫后, 他就异常地沉默。
甄珠看着两人,目光在阿朗身上停留了片刻。
她知道, 她的回答会牵动两人的心绪,尤其是阿朗, 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这孩子有些过于沉默了他太在乎她,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她不能冒险。
于是, 她露齿一笑,并没有将所谓的“赌约”和盘托出:“也不算赌,就是一个约定吧。总之没事,不用担心。计统领,劳烦你担心了。”
她看向计玄, 真诚地道谢。
又看向阿朗, 作势要揉他的脸:“小小年纪不要老板着脸啊, 不然没姑娘喜欢的”
以她的速度,阿朗完全可以躲开, 但他没有躲, 任她用双手扯住他脸颊, 扯开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弧。
本是做做样子,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手,甄珠微微一愣,松开了手。
少年却看着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笑弧:“姐姐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甄珠眼眸微动,轻轻点头。
“好。”她轻声说道。
计玄与阿朗离开后不久,小院便来了一个甄珠叫意想不到的人。
眼前的妇人穿红着绿,面上敷了厚厚一层脂粉,偏偏脂粉再厚也遮不住脸上的老态和已略显臃肿的身躯,加之那脂粉和衣衫都有些廉价,整个人便显出十分俗艳来,与太师府这处处美人美景的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妇人想必是也察觉到了自个儿的格格不入,神情有些拘束,挺直了背正襟危坐着,脸上竭力做出端庄的表情,然她平日做惯了妖娆的模样,此时强行要装端庄,结果便是个四不像。
而坐在她对面的甄珠,则是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这妇人甄珠是认识的。
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名叫金桂的妓院妈妈。
她只在那所妓院只待了几天,说实话并没有记住什么人,但却牢牢记住了这个金桂。
金桂是妓院的鸨母,但却并不符合甄珠印象里苛待刻薄□□的鸨母形象,相反,她与原主珍珠似乎很有些感情的样子。
珍珠穿来时,原主寻短见未遂,卧在病床无一人照看,唯有金桂时不时来探望她。甄珠醒来时,就恰巧遇到来探望原主的金桂。
在妓院短短几天,金桂对她多有维护。
也因此,甄珠提出要赎身时才能那般顺利,毕竟若是金桂执意不让她赎身,卖身契捏在人家手里甄珠也没办法。甚至在她离开妓院时,金桂还拉着她说了一番教诲的话。
甄珠曾经觉得,原主珍珠的一生虽然悲惨,但也不是完全无望,起码那个看起来世俗又刻薄的女人,心里却是真心待她的。
因此,在离开妓院时,她对这个妇人很有些感激,想着以后再不能见面,还不禁有些感慨。
但是,即便再怎么感慨,甄珠也没想过要再见到她,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这种地点见面
她看向与金桂妈妈一同进来的男人。
“在楼子里时你们不是感情最好么,我想着你一个人无聊,便叫人找了她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儿。”与金桂一同进来的计都呷了一口茶,含笑解释。
似乎也看出有他在两个女人都不舒坦,说罢话,他便没再耽搁,直接起了身:“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叙旧。”
话声落时,他便龙行虎步地出去了,高大魁梧的身躯一出了门,屋内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才陡然消失。
金桂妈妈拍着胸口深深松了一口气:“哎哟这可真是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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