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再见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穆芣苡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到会是此番这般,三个字,陌生而又娴熟。
没有称呼,是陌生的。
有着关心,有着心疼,有着面对旁人时所没有的温柔,是娴熟的。
见她直盯着他不说话,楚逸又问:“可是脚伤了?”
穆芣苡抿唇摇头,视线始终未从他脸上移开。
见此,楚逸不由意外。这么多年,敢这般盯着他看这么长时间的,她是第一个。
动动唇,欲要出口的“阿逸”两字被她生生阻了回去。他的这一番举动,无疑是待她不同的,但终究,他不记得她。若她在此时突兀的唤这一声,她不知事态会如何发展。
人多眼杂,她不能毫无顾虑。
心一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没有方才的诸多情绪,只余素来的淡然。微退后一步,淡笑道:“我无事,多谢先生。”语毕,举步从他身旁走过……
天知道,天知道她此刻有多难受,心痛得都快要窒息了,却还不得不强装出镇定,维持着这般语态说完这几个字,仿若已将所有心力耗尽。
若非胡澜眼疾手快的快步过来将她扶住,她怕是连站稳都做不到。
胡澜扶住穆芣苡,用眼神示意朱菲菲接过琴。
朱菲菲愣一秒忙将琴接过去。
“您没事吧?”胡澜低声问,脸上布满担忧,罢了回头看一眼身后仍站在原地的楚逸,心情无比复杂。
这个人,是皇的全部,方一出现,素来冷静睿智的皇就变成如此模样。分明是面对任何难事都冷静以对的人,就在刚才,她尚完美的处理了一场事故。
“等等!”
穆芣苡闻声顿住,深吸口气,松开胡澜的手,回头时脸上已带着一抹得体的淡笑,“先生还有事吗?”
她脸上的笑落在楚逸眼中,瞬间化作无尽的心疼。
他不喜欢她这样笑,更心疼这样笑的她。和之前他弄不明白的所有情绪一样,此番又一次的心疼也来得莫名。
总觉得,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她方才的反应……
她一开始看向他时情绪确有繁复,这一点楚逸很确定,也曾想过既然他会因她变得如此不像他,她也在看到他时有这般大的反应,他们之间必是有些什么他所不知晓的事发生过。
然她后来却又是那样的镇定,就好像适才那一番不同,不过是与其他女人见到他时一样,仅是被他的容貌所影响,只是她比其他女人要理智,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一番想法出来,楚逸就莫名的心里堵得慌。
“……不知小姐怎么称呼?”犹豫着才问出的话,不知怎地竟心生一种说错话的感觉来。特别是看到她脸上原还得体的笑猛然僵住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穆芣苡压下心底的涩然,继续换回之前的笑,道:“念歌,我叫念歌。”
念歌念歌,心念弦歌。
“念……歌?”楚逸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口又一次疼得厉害。
念歌,楚念歌,这个名字之前他便在缪景凡的病房里听过。
电话那一边的人是她,意识到这个楚逸未有丝毫意外。
是她,也就该是她。
“艺名?”
穆芣苡点头,强忍着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既无其他事,我便先回了。”
“我送你!”
几乎不经思考的一句话出口,楚逸自己愣了,穆芣苡愣了,唐初姚飞雪,包括知情的缪景凡和胡澜都愣了。
更别说其他人。
朱菲菲傻傻的看着这一幕,原以为依照穆芣苡贯常的作风,必是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在错愕过后,对着不远处那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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