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孜崑端着茶坐到西式牛皮沙发上,余光在打量陈家公馆的装潢。他只来过一次,八年前,但他记得清清楚楚。
陈家的装修中西合璧,二楼的楼梯是典型的中式雕花,客厅却完全西式,四角四根巨大的罗马柱,房顶巨大的巴洛克吊灯照亮整个厅堂。
陈钰斐见程孜崑一直攥着手中的茶杯不肯放下,以为他怕失礼,便坐在他的身边,小声提醒道:“程司令,您不是不喜欢喝茶吗?不用勉强。”
程孜崑笑了一下,轻吹手里的茶水,小口喝了一口。
茶中浓浓的花香,竟然咋嘛出了甜味儿。
陈老夫妇跟程孜崑聊了半天,又不让陈钰斐上楼,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刘安把二少爷陈钰觉接回家。
自己出差两个月,家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陈钰觉小声问赵志文,道:“志文,钰斐身边的男人是谁啊?当兵的?”
赵志文更小声地说:“你未来妹夫,程老将军的小儿子程司令。好好招待,我得赶紧走了,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催赵志文的电话打了三个,他这下是真得走了,否则上级会拆了他办公室的。
开饭了,二少爷的回来几乎集齐了陈家所有的家人。除了大哥大嫂定居东北不能赶回来,大姐一家去了荷兰旅行之外,陈家的三少爷,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都在。
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坐满了长条大理石餐桌。程孜崑坐在陈钰觉旁边,紧挨着他的就是陈钰斐。
“程司令是客,应该坐在家父身边!”陈钰觉邀请程孜崑改换座位,却被程孜崑婉言拒绝了。他不想离开陈钰斐,中间隔着一个其他人。
陈老爷问了问陈钰觉在陕西的谈判进程,又跟几个女儿们嘱咐嘱咐家长里短之事,最后果不其然落到了陈钰斐的婚姻大事上。
“熙熙啊,你多大了?”陈老爷看着自己正在用叉子扎水果酸奶沙拉的五丫头,和蔼地问道。
爸爸呀,没话找话也不带这样的,自己闺女,连年龄都不记得了吗?
陈钰斐放下叉子,微笑回道:“爸爸,我今年十九岁,过了十二月份,我就二十整了。”
“那也不小了,你妈妈嫁给我的时候,我记得是十七还是十八着,反正比你现在都小。”陈老爷喝了口老白干,“有没有追你的男生啊?那个,赵康我看跟你走的就很近。”
陈钰斐深感她爸爸是喝高了,这是利用程孜崑的长辈身份,旁敲侧击赵康跟她的关系,让赵家提亲呢。
陈钰斐赶紧打岔道:“爸爸,密斯王告诉我,我十月份左右就可以准备出国的材料了。我想在暑假期间去趟德国看看柏林大学,等到明年去面试的时候,我怕会紧张。”
张老爷清清嗓子,道:“不急不急,这刚六月份。赵北罗不是还在国内吗,等他什么时候回去,让他陪着你!”
陈钰斐“嗯嗯”点头,那个叫赵北罗的男人在留学方面的确指点了她不少迷津。现在父亲跟他家说了要资助他继续读完博士,这下子,入学面试时有他的博士论文导师指导,陈钰斐觉得自己能考进柏林大学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时,一直沉默未语的程孜崑冲着陈钰斐问道:“hastdumichvergessen?ichbinausdeutschndzuruck.(你忘了我吗?我可是从德国回来的。)”
陈钰斐听懂了,敛眉看他,说:“dubisteinmanninstellung.ichkannessichnichtleisten,auf!(您家大业大,我可不敢来奢求您!)”
程孜崑叹了口气,摇摇头,拿勺子舀了菌汤喝下去。
“我听出来了,程司令说的是德文!”三少爷陈钰馥听明白一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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