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小凯去世已经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来,慕绾青几乎像个行尸走肉般除了依旧按时给钟启晨准备需要的三餐,她连家门都没有迈出过。照顾钟启晨是她必须要做的,否则,她不知道自己呆着这所房间的理由。然后,就是把自己埋头在二楼的书屋,数以万计的书,她好像总也读不完。
有时候,有必要做的事情和喜欢做的事情真好。总是能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让我们有所归宿。
钟启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是,无论他在怎么担心,他知道这道坎需要她自己跨过去。他能做的事情就是,虽然每天出去工作,但是一有时间都会打通电话给她,找着各种有聊或者无聊的话题。他尽量把能在白天做完的工作都在白天做完。然后每天回家,他都会带回一束鲜花,插在她的房间,每天,每天。
她虽然每天都在道谢,但是,却再也没有露出来过那以往的阳光笑容。
有些时光我们必须一个人过,有些时光我们只能一个人过,有些时光我们除了一个人过,别无选择。
接受,生活中有些事情我们除了接受从来都无能为力。
所以,接受。
这段日子她想了和小凯之间的每一件事情,无数次对着他留给她的画发呆。
她知道,她必须接受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们还能看见新一天的太阳,真好。
“你要出门吗?”钟启晨见慕绾青穿好了出门的衣服,有点吃惊而紧张的问到。
“嗯,去趟幸福园。”慕绾青点点头。
“有什么事吗?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你今天不是还要有广告吗。去忙吧,放心吧,我过去只是看望一下丁爸爸和冉姨。这段时间我只顾自己伤心,其实他们是失去孩子的父母,他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比我更难受。是我太不懂事了,都没能在他们身边好好安慰他们。”她低下了头,眼神里的悲伤还如此刺痛人心。
“没事的,他们会懂你的。”
“嗯。”她强忍着微笑点着头。
他看着她坐上了自己亲自给他打的车,他才离开。
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幸福园还是那个幸福园,可是,属于她的幸福却又少了那么多。
她还是向往常一样去给幼小的孩子收拾屋子,脏衣服,给他们讲故事,辅导作业,到厨房帮冉姨做饭,也会去帮丁爸爸干些修理,搬东西的重活。在这里,她从来不懂得什么是女孩儿。丁爸爸和冉姨也不必劝阻,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话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懂得彼此。他们之间需要的就是在双眼满含的泪水落下之前,彼此同时转身。
至少,慕绾青是这样以为的。
一天的繁忙,让所有的人都只能把悲伤留在心底。
“小青走了?”丁园长又喝光了一杯烈性酒,酒精勾兑的那种。为了省钱,虽然自己爱喝酒,但是也一直忍受,只是偶尔买些品质差的烈性酒,在生活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来拯救一下自己,让自己的呼吸能够继续下去。
“嗯,刚刚走了。你呀,别喝了,又不是以前的身体了。”虽然这样劝说,但是冉姨还是又给丁园长倒上了一杯,满满的一杯。
何以解忧,唯有这苦涩的酒水,方能麻痹一下这苦痛的症结。
“老太婆,你说,我们当初做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啊?”他握住冉姨的手,突然之间老泪纵横,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男人的老泪纵横。
“我只是想让这些孩子有个家啊。可是,可是,我却毁了那么的人。”他越说声音越颤抖,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抽搐。
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生活的重担压不垮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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