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看可以。没准还能聘请你当个技术顾问呢。哈哈”钟易天说话的时候,手里递出一根烟。丁园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来根烟都不卖我个面子了?”
“戒了吧,身体不行了,最近老咳嗽。”丁园长的说话中虽然总是乐观的面对,可是,语气之中却总是透露出一种遍历尘世的沧桑感。
钟易天沉默。
“除了烟我们还有什么啊。现在,你连烟都抽不了了,就剩我一个人了。”钟易天默默的掏出火机,给自己点燃了烟。听到这里,丁园长的手终于暂停了。
是啊,除了烟能暂时让他们的神经麻痹一下,能够与他们的孤独为伴的还能有什么呢?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因为女儿的误解,从来没有人可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一个每天忙着东跑西颠,为这些可怜的孩子的未来寻一些保障。可是,他们也是人,他们也需要个可以依靠的港湾。相比于钟易天,丁园长是幸运的,毕竟他还有冉姨在,这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义无反顾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突然多了许多对于冉姨的亏欠感。
丁园长一下子抢过来老朋友手里的烟,淡定的说到“刚才是撒谎,不能被老婆发现啊,否则得跪搓衣板。”他果然假装望了一下四周,还好冉姨不在。
钟易天嘿嘿的笑着,又将手伸进了口袋,点燃了另一支。
烟成了安慰,烟成了朋友,烟成了陪伴,烟成了支撑。
“过些日子,我会再给你汇些钱过来的。”钟易天的“汇完了告诉你”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已经被丁园长一脸黑线的拒绝。
“不用!”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得不让钟易天吓了一跳。本来背对着他吸烟的钟易天一下转过身来。
“这次我就算是去乞讨,也不会再用你一分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次不都说的好好的了么,你怎么又反复无常啊?”钟易天见老朋友这般,知道他这次是来真格的了。可是,要钱?去哪里要?如果那么容易要到钱,他自己还在这里修理破破烂烂的东西?还要自己作为木匠打着需要用的家具?
“不是反复无常,反正,这次我绝对不会用了。”他再次强烈的强调着自己。
他曾经是多么自强的一个人,可是为了这帮半点血缘关系没有的孩子,他放弃了一切。放弃了自尊,到处求人帮忙希望从政府得到补贴,可是自己人脉的脆弱以及园里开销的巨大,政府求来的补助根本是杯水车薪。为了这些孩子,他放弃尊严伸手朝自己的朋友要钱,“安心”的收着九歌寄来的一次次的补助。可是,最终他还是埋怨自己没有守住自己要守住的东西。
钟易天知道,他还在介怀小凯的去世,从那个孩子去世,他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虽说是残疾的残疾,生病的生病,孩子们走的走,出去的出去,可是,这个孩子是在他手里失去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一条命,一条自己曾经日夜守护的小生命。而且,现在他一直认为是他把自己害的要接受调查。
如果注定失去的我们仍在努力挽回,这种挽回还有意义么?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不用了?”钟易天也一改往日的亲和,他知道他的老朋友需要他的敲钟了。
他沉默,沉默,还是沉默。除了砸吧砸吧抽烟的声音,还有脑力里不停运转的关于对未来的迷茫,偶尔传来前院里几个孩子的欢笑声,和这里的愁云密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凯的病是花了很多钱,我们都曾希望他能留下来,可是命运如此,那是他的命,人都会死,强求不来,即使多活一天也是我们强求不来的。我的事情我说过不用你担心,我做这事不是因为你,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他站起来要走,衣服上面还粘着星星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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