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数次出现在凌初遇梦里的恶魔,只是现在他的脸上少了一条本该有的疤。从男生的眼神里可以感受到,天空以外还有一个世界,那里有他所追逐的希望。
越是自信的眼神,越是落寞,越是燃烧的青春,越是孤独。对于男生无动于衷的表现,凌初遇本不该放在心上的,根据她以往的作风,凡是不在乎的,都会用最快的时间一了百了。
可现在凌初遇就杵在那里看,她知道这种做法很不聪明,更不否认在心里产生一丝邪恶:难不成这男生有特殊的爱好?
越是在乎越是反感,朋友圈里人所共知,凌初遇是出了名的神经大条,外加女汉子。如果说对一个人又是在乎又是反感,这是第一次,主要原因就是当受到所有人关注时候,有个另类的家伙偏偏面不改色。
此时此刻,她想要整出点幺蛾子才肯罢休。
再说方可儿,她边脱湿漉的上衣,边走进陌生的洗手间,当看到“小抖即可,禁止狂甩”的字样,就意识到闯进了男厕所。
走错就走错了,但她全然没有惊骇,只是没想到有个裤子褪到脚踝骨的男生,正在面对便池,欲仙欲死地吹口哨。方可儿本想蹑手蹑脚地退出去,谁知被那男生盯了个正着。
莫名其妙的男生和脑子空虚的方可儿,面对面的沉默了足有五六秒,俩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哇哇大叫起来,男生自感大事不好的捂住自己的前胸,喊破了嘶哑的喉咙,“流氓啊,非礼啊。”
两人尴尬到极点,方可儿不听使唤的手开始指指点点,而且说了句不经过大脑的话,“同学,那啥,你是不是捂错地方了?”
随着尖锐的哨声和集合的口令,操场上所有人被震得神经麻木,方可儿早已换好军装向队列溜达过来,学生们嘟囔着咧开嘴,极不情愿的再次站到烈阳下。
黄教官下了像惯口一样的训令,学生从踢踢踏踏的懒散状态逐渐复苏,转换成了标准而整齐的动作,场面形成力与美的结合,凡是有强迫症的人,看了以后真是觉得舒坦。
糟心的是队列中有几个调皮的家伙,像是要挑战教官的心理底线,他们有意地跺着双脚,扬起的尘土呛得其他学生咳嗽不止。
有人真咳嗽,有人装咳嗽,倘若有谁漏出比别人更加洁白的牙齿偷笑,那无疑就是捣蛋鬼,教官会毫不留情把他揪出队列,然后训问他究竟用了什么牌的牙膏。
教官吓唬人很有一套,每次一训话,所有的学生即使在炎热的天气里,也会噤若成寒蝉,“来之前校长说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我们在部队的时候谁要是站不好,上去就是一脚,丫就是躲到床底下都给你揪出来。”
没有哪个学生愿意理解军训的意义,他们只会觉得的好玩。教官的训话被教学楼顶带着岁月的大喇叭打断,传来浓重的清嗓声,“注意了”
是训导主任在讲话,喇叭里哧啦哧啦的声音,掩盖了所有该听的东西,虽然断断续续,但也能理解个大概:“为了加强团队的意识,为了打下良好的基础,从今天起,所有新生接受一周的入学军训”
喇叭声说断就断。
煎熬就是历练,对于偷懒的学生来说,他们觉得自己很聪明,就眼前的军训来说,完全一点考验都没有,便了秘似的喇叭里所谓的意识和基础,都不如多喘两口气儿。
他们的站姿要多不标准就有多不标准,要么是表面服从,或者是个别逞能,眼看着身边吃不了苦的草包,不停哆嗦着早已打弯的弹簧腿。
训导主任又开始了长篇大论,他这种浓重的口音,即便是当地人听了也会忍无可忍,“同学们”
喇叭声又断了。
管它断不断呢,教官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站在远处朝着队列某人喊,“嗨,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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