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拜您一个人,这些叔叔伯伯可不可以能免则免’程小然噘着小嘴娇声道。
‘这又是何道理?’田猎点上一支烟笑道。
程小然小手指着镰刀,楚天非等人道‘他们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若叫您爸爸,他们却叫您大哥,这样我岂不是凭空矮人一辈,我不来’。
刘书鹤故意正言道‘此言有理,田老板你若是让程小姐称呼思钰为叔叔,这可算是棒打鸳鸯了’。
‘刘叔快不要乱说’镰刀红着脸澄清道。
话音刚落,大厅内又是一片哗然。
‘说得有理’田猎大笑道,‘只要不是太过分,爸爸身边这些人你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
‘今天既然这么多喜事,大家一定喝个尽兴,无醉不归’孙建邦大笑道。
醉了,难道真的醉了。
既然已醉,为何还是笑不出口。
镰刀双手抱着头,一颗脑袋昏昏沉沉,仿佛就要炸开,眼睛只看见晃来晃去的人影,恍恍惚惚的灯光,耳畔的吵杂声却渐渐变得柔和。
‘不要喝了,你醉了’有人劝道。
‘为什么不喝?今天本就是喝酒的日子’镰刀苦笑道,‘你们不让我喝,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要吐露,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努力睁大双眼,望着这红灯绿酒下的奢侈豪华,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虽然置身人海,却形如固守一片沙漠,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虽然他已付出代价努力融入这种繁华中,但始终被人遗弃,他只是个浪子。
泪。
浪子已无泪,纵使有泪也只往心里流,泪苦,泪酸,只有浪子的心才能体会。
酒。
酒入肝肠,与哭泪溶为感情的狂澜。
镰刀冲出了大门,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哭声。
‘思钰’孙建邦放下酒杯叫道。
田猎摇了摇手,淡然道‘让他去,我知道他心里觉得委屈,但不经过一些事情,他永远只是个孩子,我们都太宠他了,他自己也将这个世道看的太简单了’。
长街。
灯光如昼。
镰刀踉踉跄跄的走在长街上,冷淡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心里委屈的要死,好想找一个人倾诉,但满街人群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都不理我,你们为什么都欺负我?’
镰刀冲下行车道,指着迎面驶来的一辆黑色轿车叫道‘停车,停车,出来’。
司机刹住车,从车窗伸出头,骂了几句开走了。
风,冷风吹过。
镰刀脱下上衣甩在地上,跌跌闯闯的向街灯更明亮的地方走去。
夜。
夜已深沉。
寂寂长夜,谁与我共无眠。
镰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影子,张雨妍。
一袭白纱,一头长发,她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颤抖着,仿佛不胜春寒料峭。双手抱肩,痴痴地望着远处的街灯。
泪,泪未干,盈盈粉泪,泪眼婆娑,夜风如刀,如何吹得掉情人的泪。
‘你不该来的’镰刀转过头不敢看那双悲戚的眼神。
‘我真的不该来’她慢慢转过身,灯光下,眼泪一滴,无声滑落她的素肩‘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可是我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一定很失望?’镰刀苦笑道。
‘我是很失望’张雨妍悠悠道,‘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难道你不知道,你最让人欣赏的样子,就是失败后那无谓的一笑?’。
‘你后悔了?’镰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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