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虽然最怕的就是麻烦,但他最厌烦的就是不讲道义的人,所以有时候为了朋友,他宁愿承担麻烦。
‘我说过,人是我打的,没有其他人’镰刀点上一脸无奈悠悠道。
‘为朋友,讲义气是不是’
‘我只是希望你们的审讯快点结束’镰刀叹道,‘我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
将以暴制暴通过谈判的方式美化成奉公执法,在镰刀心中天下没有比这里更肮脏的地方了。
‘要不等明天杨副局来审’旁边的陪审员道,‘以前只有杨副局才能撬开这种败类的嘴’。
听到‘败类’这两个字,镰刀笑了。
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而后法。先人将‘法’置于‘道德仁义礼’之后,由此可见,这群只律不讲道义的家伙们,并不比自己这种‘败类’善多少。
杨彦斌,江湖人称‘活阎王’,据说无论多硬的汉子,在他的审讯下没有不招供的,镰刀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夜,夜很静。
帘外,月光如昼。
晚风掀动窗帘带着花香溜进简陋的房间,昨夜的寒雨还残留着一丝阴冷。镰刀蜷缩着侧卧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将他折磨的身心俱疲。
冯代仁今天是不是又打了两份工?沈寒阳是不是赔给了那对卖面的老夫妇一顶新帐篷?昨夜韩冰是怎样回家的?父亲的病
所有的事情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慢慢地他的眼皮好像变得越来越重,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进入睡乡。
朦胧中,沙发前好像站着一个人在呆呆的望着他。隐约间,窗外好像传来一阵阵零碎的咳声。
同夜。
长风面馆。
灯光摇曳,有杯,无酒。
‘昨夜,思钰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已经调查清楚,包括思钰帮助过的那个女孩,被打的两个警察还有抢劫的几个歹徒’谢文道。
‘我刚才去见过思钰’风志成道。
‘他还好吗?’
‘他比我想象的要坚强’风志成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在这一刻,他仿佛发现这一生他最自豪的事就是有这样一个坚强的儿子。
‘明天我们就会把他接回来’谢文笑道,‘我们的人已经在联系杨副局’。
‘不,我们先不要着急’风志成摆手道,‘这个时候让他在里面呆几天也许是件好事’。
‘大哥是说孙建邦和田猎的事?’
‘这只是其一’风志成叹道,‘我只是奢望,通过这件事他能够离开这条道’。
‘只不过在里面不比在外面’谢文道。
‘有些苦是必须要吃的,只有在磨难中人才会真正长大’风志成悠悠道。
也是同夜。
天地大厦顶层。
这里是楚天非的工作室,也是他的公寓。
以他现在的财力,完全有能力在不远处的黛溪湖畔盘下一套既舒适又体面的别墅,但他依然决定住在这里。
很多人将生活与工作分得很清楚,因为生活除了工作还需要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填补。
与很多人不同,在他眼中,生活就是工作。
他经常对他的职工讲述自己的理念,人在少年,生活就是玩耍,是懵懂,是甜蜜,人处中年,生活就是工作,是奋斗,是苦涩,人到老年,生活就变成了回忆,回忆一生的爱恨情仇,回忆过往的酸甜苦辣。
把生活当成工作确是一种劳累的生活方式。
他为了工作失去了太多美好的东西,他的失去也换得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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