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的蜻蜓绕着盈盈绿海般的荷叶飞了好几圈,时点水又飞远。风吹过,拨弄荷叶慵懒地打着几个旋,卷起尖尖的边儿又平展。对面是稍嫌吵闹的人们,或拿着相机拍这番美景,或在大声叽叽喳喳地聊天,或拿着小石子儿丢向湖里的荷叶。
避过人群寻了一处相对静谧的地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将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水映蓝摆好自己的东西,拿出木笔,才又看向对面唯美的景色。
壁白湖畔石上带着青苔,荷叶中央时不时露出几根杂草在风中摇摆,亭亭的荷花娇嫩的粉色由外及里渐浅。
横过青萍湖的圆形拱桥上是雕刻精致的花纹,两岸迎风轻柔摆动的长柳,柔嫩的浅绿枝条细长,时不时掠过水面,逗弄起一层层的涟漪,向周围扩散,仿如音符的跳动。
眸里含了景,水映蓝的心里都是柔和的情感。笔尖刚落在画板上,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惊得水映蓝差点儿又掉了笔。
水映蓝神色有些不悦地拿出手机,却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弯起了嘴角,按下接听键。
“旒铭。”声音柔和得像是最温软的风。
“蓝,我想你了,你在哪呢?”
方旒铭低沉的嗓音在水映蓝耳边响起,她摆弄着手里的笔,低着头看着画板的底框,唇边笑意怎么也掩不住:“我随着社团的人出外了,现在在垌荆的青萍湖。大家都很兴奋!”
目光落在对面依旧一脸兴致盎然的人们那里,水映蓝弹了弹画板:“如果你也在就好了。”
最好的景色,想和最爱的人欣赏。这是每个恋爱中的人,最想做的事情。
方旒铭高水映蓝一届,却是她高中升大学的“男闺蜜”,水映蓝升大一才发现,原来方旒铭早就在这里等她了。一个学期的相处,她才答应他的告白。这个回答,延迟了整整一个学期。
“我也想在那里陪着你。”电话里的方旒铭低低笑着,声音传过来,拨弄着水映蓝的心弦,“我想,你现在一定是又‘掉队’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画画了吧!那么喜欢画画,怎么没见你画我?”
听出方旒铭话里的醋意,水映蓝“噗嗤”笑出来,也是一阵“抱怨”:“你好说我!是谁,荣升大三,就入选学生会主席,每天忙得神龙不见首尾的?你我这个学期,已经有21天三个星期没有一起吃饭了。你说,怪谁!”
水映蓝最后故作凶恶的一句话惹得方旒铭又是一阵大笑,但他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
水映蓝只依稀听到对方说j市,有些模糊,大概是方旒铭在听到有人说话后捂住了话筒。
只待那边声音消失,水映蓝才又开口:“看吧,某些人,连和我通话的时间,都要被剥夺了。”
经方旒铭一番歉意的话,水映蓝才又撇了撇嘴,一手轻轻抠着画板,一边对他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不甘不愿地收好手机,水映蓝拿过木笔,心无旁骛地作画。
古桥雕朴,有花高洁。一幅雕刻般的画随着流水渊然清风环绕徐徐铺展,日光下的墨迹线条勾勒,只有黑白的格局却仿佛透了颜色,渲染了画外的世界。
水映蓝单手托腮,眼珠一动不动盯着画,总觉得画面虽美,却好像缺少了什么。
都说画有三美,景成仙境为托,食如琼浆为浸,人似景画为染。勾桥莹花,美食除外。
水映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着,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哈!”
画纸被翻开新的一页,笔起笔落,两个小时后,水映蓝看着画上袅袅,勾起嘴角,露出满意的笑。还不错。
画上的景没有太大的变化,勾桥柳树旁,却多了一抹踪影,挺拔伟岸的模糊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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