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紧随其后,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谢迊,一行一动都是在模仿汪直,但画虎不成反为犬。
搜子对谢迊很是照顾,几乎没有抽查,便过了。
到了谢迁这里,搜子照例对谢迁进行检查一番,这回没有以往的优待,把衣裳脱光,头发散开,就连每根发丝都摸了一遍。
不过还好,凉面,十谷糊粉,这些吃食本就好翻检,又有谢六步案首的名声在,不会儿,就放了过去。
走到公堂前,但见上首坐着一名中年官员,官威盛大,想必这就是传说中实时务的提学张悦,县丞谢恩坐一侧,作为本场的提调官。
一旁书吏唱名道:“余姚县考生谢迊,进士黑濯保。
余姚县考生谢迁,廪生王华保。”
二人向提学张悦行了一礼,接过之前在县衙报名时,就填好卷头的考卷,正待离开时,却听得上首提学张悦,道“二人且稍等。”
谢迊即刻停下脚步,挡在谢迁前面,拱手笑道:“大宗师有何示下”
提学张悦淡笑着,问道:“你就是谢六步,府试第一的案首。”
谢迊面色一红,尴尬摇摇头,退后一步。
这时谢迁一脸严肃上前,拱手道:“回禀大宗师,晚生谢迁,虽取了府试案首,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遂不敢妄称第一。”
听谢迁这么谦逊,张悦几乎不可见的微微点头,暗叹:此人不仅有才华,还能说会道,前途可期呐!淡淡称许,道“倒是懂得不骄,你县试、府试的文章,本官都看过了,周正的文章才是最动人的文,好文不仅要重义理,还要重考据,更要重辞章,谢六步你照常发挥便好。”
谢迁当下再次拱手,道:“多谢大宗师提点。”
提学张悦向前指了一下,淡淡的询问,道“那你又是何人,竟第一个入了龙门?”
谢迊即刻收了脸上的不满,笑道“回禀大宗师,晚生是南雍荫监监生谢迊。”
张悦嘴角挂笑,道“南雍的荫监监生本官听说过你,克勤和本官提过你的文章,可要努力啊!”
顿了顿,张悦又道:“还有本次院试是糊名,本官可只认文章不认人。”程克勤是给他寄了密信,暗示他取程克勤的准女婿谢迊为此次院试案首。
但他这次来的急促,可不是为了程克勤,而是因那万贵妃的红人汪直,令他张悦速来余姚行院试,必须根据本心取中,若是动了小心思,便提头来见!
他张悦别人不怕,但这汪直他也算了解,那叫一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何况汪直也算令他做份内之事,且他还有妻儿老小,自是不敢不从。
谢迊一听准岳父程克勤,竟给提学张悦提前垫了话,心中暗喜,不免脸上挂上得意偷瞄着谢迁,看来此次他谢迊是坐稳了这案首之位,即将踩着谢六步之名,名扬千古啦!而且张悦这话就是提点自己,既是糊名制,那么府试案首,也不一定取能取中,越想脸上的喜意就越重。
谢迁不辨喜怒的瞧着谢迊,面上郑重,实则不以为意,拿了卷子,拱手告退,下台阶而去。
提学张悦见谢迁这般郑重,十分有面子,找回了信心,捏须笑了笑。但转瞬间瞧着一旁喜形于色的谢迊,则是摇摇头,看来还是需要历练,毕竟年轻啊!
当下谢迁被书吏引入正对公堂的第一排考棚,这就是提坐堂号的特别座位。从拉杆箱里将笔墨纸砚悉数拿出,摆在几案上,坐下后不禁细思,张悦刚才的话是提点自己,院试时文章要以平实为重,看来二人的文风差不太多,那么就可以直抒胸臆地写了,不必再想着以文章迎合考官的喜好了。
不久考生入内完毕,考棚闭门锁钥。
衙役均退下,改由兵卒巡场。这兵卒都是从外省调来的,这显然是为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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