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茫茫,斜阳余晖返照山光水色,晚霞烧红了天空。
被上了老虎凳的狗队四人仿佛被遗忘了,就这样牢牢捆着,感受着双腿的剧痛。
蚂蝗热的要死,光着膀子,扇着风道“终于把百口缸都弄满了,可费了牛劲了!刚还想打条鱼,那鱼跑的也太快了,都成了精吧!”
彪子大碗喝着绿豆汤,道“是啊!以前还能顺手叉两条鱼,这回这鱼玩命往前游,速度太快了。”
蚂蝗大手一挥,道“大热天的,十里地一个来回,让弟兄们全都来碗绿豆汤,这水爷们可舍不得用来洗澡,只能喝了。”
彪子又给自己撑了一碗绿豆汤,道“咱么山寨的酒可比水多,拿酒水冲一下澡同样凉快。”
抹了一把身上的汗珠,但止不住的汗液依旧冒出来,流过蚂蝗背上的刀疤,低喝道“不行,被大当家的闻到酒味儿,咱就没命了,大当家的可是连媳妇都宰杀的人,咱可别找那麻烦。”
彪子把伙房的绿豆汤搬了出来,道“来,兄弟们喝点绿豆汤解解暑气吧!一会儿还要把狗队的四人,喂辣椒水呢,这会赶紧得空歇会儿。”
给众山匪都分了绿豆汤,蚂蝗这才倚在大石上,扶额道“我就觉得咱们以前吃酒,都没这么醉过,现在喝碗绿豆汤却晕晕乎乎的。”
彪子不以为然,大笑道“哈哈,估计是吃酒习惯了,喝水才会不习惯吧!”
浊山龙和火凤走出崖洞,道对着山里的两千山匪,道“来,来,来,给老子也盛一碗。”
火凤上前给浊山龙盛了碗绿豆汤,瞧着还剩下几大缸子的绿豆汤,随即吆喝道“一人再来一碗,这多得很,足够咱们山寨的兄弟喝了!”
说着火凤给自己和浊山龙,一人又盛了一碗,连着里面的绿豆吃了起来。
此时,蚂蝗眼睛困的眯成一条缝,嘀咕道“好困啊!眼皮都抬不开了。”
火凤脚步不稳,倚靠着大石而站,道“不好咱们中计了,大当家的……”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山匪,左顾陵龙王。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一指流沙拼凑不出冷暖,回眸在青灯案旁,芳华染指了柔情,陌上过往,留下一片空白,只是丹青洋洋洒洒,在陡峭山崖的怅然几多生命。
汪直安排谢迁为主,韦瑛和吴绶为辅,带着众锦衣卫,一齐为先锋探探虚实。
待众人借着晚霞的余光,弃马运着轻功,飞身上了崖洞,进入万分戒备的时刻,谢迁握这湛泸剑在前,众锦衣卫齐齐手握着绣春刀紧随其后。
深入龙王山,进了崖洞,趴在门外这一听,除了呼噜声,便只有马匹的嘶鸣声。
众人躲在大石后偷偷瞄着,这才确信这整整两千山匪竟全部中了秘药,昏睡如死猪一般。
顿时韦瑛和吴绶乐坏了,此次真是立了奇功,他们才二十个锦衣卫啊!这样要是便把两千山匪生擒,且不费一兵一卒,真是天下最胜的一场仗了,比兵部几年都没灭了这龙王山一霸,可真是给锦衣卫争脸,扬眉吐气。
谢迁再次检查后,发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山匪,的的确确是死睡过去,即刻安排锦衣卫给埋伏起来的汪直发信号,带兵上来,否则待他们二十人把这两千多的山匪捆绑后,都要天明了。
与此同时,这二十个锦衣卫也没闲着,先绑了几百个看着功夫好的。
不过片刻,汪直便带着兵马来了,这一瞧顿时笑了,感情自己准备的诱敌、设伏、陷阱、后抄,全都白费了,这便是程溁说的冷战场上的胜负吧!真是太爽了。
韦瑛快步迎上去,笑道“汪大人您可算来了,咱们的手都被这麻绳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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