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出东北,陵天经中街。
朱光彻厚地,郁蒸何由开。
上苍久无雷,无乃号令乖。
雨降不濡物,良田起黄埃。
飞鸟苦热死,池鱼涸其泥。
万人尚流冗,举目唯蒿莱……
这是一个干旱的季节,程溁坐在摆了十个冰盆的八角亭纱幔中,望着眼前浅浅的湖心,这是贵人时常游玩的地方,遂一直有人往湖里蓄水,沉闷的暑热就从纱幔吹到湖心亭间来,风将莲花的香味吹散到空中。
再往远瞧去,有贫苦的百姓,跪在路旁期许的望着湖心亭中的程溁。也有身着绫罗绸缎的贵人,赞美这溁仙乡主的姝丽。
倘若之前程溁是应付差事,投机取巧的祈雨来扬名四海。但如今瞧着这些跪了一大片,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农家汉子,牵着面瘦肌黄若干孩童,心里不禁酸酸的。
是啊!她程溁是有品阶的贵女,自是不愁吃穿,只要大明不亡,她就有俸禄,但这些靠天吃饭种地的农民,说不得就要卖儿买女了。
不由得感叹,道“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想起农家的苦日子,不禁湿润了眼眶,微微抬起右手执椎,以母指、食指、中指拿住,坐直身子将鱼椎头与木鱼头向上相,做出“合掌鱼子”,平稳的敲击木鱼,声音由缓入急,渐渐加速。
口中的祈雨赞缓缓而出,诵道“田畴灶坼,旱魃為殃,群黎虔祷共奔忙,禾稼苦遭伤,祈沛琼浆,遍界获清凉,南无甘露王菩萨摩诃萨……”
温润如玉的女声,朗朗传出湖心亭。
湖心外的众人瞧着,八角亭里那三尺长的木鱼发出稳定人心的节奏,不由自主跟着一同雩祀。或在马车闭目盘腿,或虔诚跪在路旁,或在茶楼诵经……
拐角处酒楼着便对着那柔软再次压了下去,开始新一轮的唇舌交缠。
茅厕外,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沉闷的雷声如同战鼓轰鸣,轰隆隆的雷声连续不间断的响起来,紧接着,闪电像是长了眼睛,直奔八角亭而来。
程溁推开动情的谢迁,道“这李孜省的‘五雷法’来了,迁表哥万万不能再躲在树上,去找汪直,和他在一起最安全。”
明史里的汪直可是赫赫有名,遂绝不会被“五雷法”殃及,李孜省为人狠辣,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她又不知其妖人有几斤几两,便只能如此保护谢迁了。
感受着程溁的疼惜,谢迁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微勾起,道“若天雷欲劈,便先劈死我,迁表哥只求与溁儿,生则同衾,死毅同穴。”
听了这感人肺腑的话,程溁不禁含泪,勉强点头,留恋不舍的瞅了谢迁一眼,便快速回了八角亭。
从被狂风吹起的白色纱幔处程溁缓缓走出,臂间五丈余长的披帛随风起舞,停在湖心的木拱桥上,静静瞧着漫天的电闪雷鸣。
谢迁顶着狂风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外围后,提起内力行云流水般的足尖轻踏湖面,飞身而至湖心拱桥处。
众人皆被这谪仙般的白衣男子吸引,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挺的鼻,深邃的眸子,轻抿着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诠释着高贵与优雅,阴隐透着冷傲孤清,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霸气。
几个躲在茶楼里观赏雩祀的世家贵女们,赞叹不已,纷纷低声欣赏着,讨论不休。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好俊啊!”头戴银珊瑚白玉珠,身着蓝边轻纱百花腰裙的贵女道。
身着暗金薄纱裙的名门淑女,也是惊艳,道“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那美男是不是在看我!”
另一,头戴玛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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