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妮却是笑道：“你应该知道，人类的惊讶情绪只会持续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如果你再继续瞪着那无辜的大眼睛，可就装过了啊”

    钟洛倒是坦然：“如果心理学书上说的都是对的，那么心理学家早就已经操控世界了。”

    甄妮仔细的看了一会钟洛，缓缓开口：“你知道，你能够入职总裁办这件事，是经过顾少亲自示意的吗？”

    钟洛愕然，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偷偷溜走了，而她一时间竟是抓不住，只能微微蹙眉，“可是在今天之前，我并不认识顾少”

    甄妮没有说话，眼神里竟是多出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她自顾自的说道：“我先生是个物理学博士，在研究院工作，朝九晚五，没有应酬，甚至没有什么工作之外的社交。在他们的研究室里，都是跟他一样的博士。他们的生活很简单，上班就是做实验，写论文。很多人觉得奇怪，我怎么会和一个这样呆板的男人在一起”

    甄妮眸中闪过一丝流光，她看向钟洛：“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洛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人类的感情那么复杂，我不是你，不可能完全了解你做出每一个决定当时的心情。”

    甄妮苦笑：“因为我累了，每天，我一起床就得想着今天又要见几个人，又要参加几个会，绝对不能忘记合作伙伴长什么样，把他们的个人资料像是上学时背历史似的一句不差的背下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有他会在我回到家的时候给我煮一碗面。什么都不问，我也什么都不用解释，他足够相信我。而我自认也绝无负过他。”

    甄妮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我三十多岁了，这十年在顾瑞科技摸爬滚打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上。而你，刚刚毕业却直降总裁办，坦白讲我是不服气的。”

    钟洛轻笑。

    甄妮坦言：“不过，你今天算是救了我和我的孩子。所以，我才向顾少推荐你当faith的战队经理。当然，我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但，请你相信，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钟洛目光真诚：“愿闻其详。”

    “你的道行太浅，顾希，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很大程度上，她待在总裁办算是屈才的。她的学历完全不逊色于你，更何况她还姓顾。所以，她还继续留在总裁办，其中的利益关系，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至于辛辰，一向明哲保身，他不会害你，也不会救你。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就是一只小白兔好在，你还有点脑子，没有跟我们这群老狐狸张牙舞爪，否则等你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甄妮拿起保温杯接着说：“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待在总裁办，接近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然后要找个机会能够嫁入豪门之类的，那么我这么做可能算是断了你的念想了。”

    “豪门么？”钟洛笑得讽刺。

    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轻蔑。

    甄妮目露惊异，她玩味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故事嘛”

    然而下一秒她的目光恢复了平静：“不过也是，十几岁出国，宾夕法尼亚，普林斯顿，哈佛，耶鲁这几个学校没点资本还真是进不了呢”

    她吹了吹保温杯里的水，小心翼翼的喝了口。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

    甄妮看向窗外，夜色渐浓

    “faith是个好去处里面的人都很单纯。”说到这儿，她神秘一笑，说：“当然，除了初约”

    “不过你放心，初约真是懒得玩什么心计，他好像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钟洛拿起橙子，开始剥了起来，她轻声问：“这些年，你在总裁办，很累吧？”

    甄妮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看着窗外，眸中似有水雾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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