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早上，凉墨带着林可人回到聂家，她看起来还是与之前一样，大部分都是呆呆傻傻的模样，眼神呆滞无神。

    凉墨时刻陪在她的身边，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只要想说的都与她说，并且两人的手一直都紧紧牵着，比新婚的小夫妻还黏腻。

    何语晴听说他们俩在聂家，一大早就和女儿聂妃桐一起带着各式各样的年货过来，跟他们两个聊天。

    没多久，就连聂戈和袁琴也过来，说是今年人多，就在聂家过，那些叔叔婶婶晚上也会过来。

    袁琴本来对凉慕止的身世就十分介怀，如今凉墨的案子得以平反，既让她唏嘘，又让她后怕，最多，还是让她觉得幸运。

    如果她真的坚持把纪宝拉引进门，那当真是引狼入室。

    现在她对凉慕止大体上也没有不满的地方了，诗书本来就不能强求人热爱上，她也只能惋惜了。

    还好还有两个小宝贝在，她开心地紧。

    让人愁的是，早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妈妈叫地都很顺口，就唯独没有叫过聂江野一声爸爸，连梦话都没有。

    考虑到孩子的遭遇，也只能让他慢慢接受，急不来。

    两个小宝贝没有一刻是自由的，聂戈抱完了袁琴抱，袁琴抱完了何语晴抱，之后又是凉墨抱，两个小宝贝看见外婆有些不一样，分外懂事，一到凉墨怀里就乖乖巧巧的不闹。

    早安觉得，刚才他握住外婆的手的时候，外婆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一样也不迷糊，反而，很清明。

    但当他眨眼之后，外婆又是呆呆的样子，也不看他了。

    乔柠与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离开医院，所以只能在医院里过年，乔柠则留在聂家过。

    此时，陪着凉慕止在厨房清点今晚晚宴需要的菜单。

    她们俩都喜欢热热闹闹地过年，大家一起做糕点饭菜，做习俗，围坐在一起聊天说话，这样才是过年的样子，所以今晚的饭菜，她想自己做。

    乔柠放下手机，继续剥菜，“锦兮说她到席云家里，要五号才能上来。”

    席云家在天州市下属的一个县城上，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凉慕止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话。

    她还是忘不了那天晚上徐锦兮跟她摊牌的那番话，太露骨，太自私。

    那次她的一巴掌或许是情绪太激动一时控制不住才出手打的，但这次，确是她的一腔肺腑之言。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先去接穆梓川。”

    这一次，是穆梓川失去家人后第一次与人过年，过去的四个新年，他都是埋头在被子里睡觉，然后在年三十的晚上到家人的坟上陪他们一起跨年。

    今年他的计划没有改变，直到凉慕止出现在别墅里，拍门叫他起来。

    听到凉慕止的话，他的手指微微收了收，站在门前没有动脚步。

    “我不想去。”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过年？以前不一样，现在你是我弟，赶紧穿好衣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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