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卫珩率大队人马都到了江陵府城外，却有守军报知：“相国大人有令，若卫将军回京，除了卫将军一人，其余皆不得入城。”

    “连我也不能进去吗“岳鸣其打马上前，喊话问道。

    “除卫将军以外，一概不可。”那个守军答应道。

    岳鸣其看了卫珩一眼道：“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想办法入城。”

    卫珩信任地看着岳鸣其，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摆手示意身后的人马不要跟着，单枪匹马上了吊桥。“吱呀”一声，城门在身后缓缓地关上了。卫珩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暮色中，灯火星星点点，这些跟看他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好男儿，他们甲胄齐整，目光炯炯地注视看他，他们一直信任，一直忠心跟随的卫元帅。他们的脸庞就这样在灯火映照中一点点地消逝，被两扇城门阻在了门外，再也看不见了。

    卫珩忍痛转过身去，明明不是生离死别，却为何如此叫人心碎卫再不敢再多想，策马长驱在江陵府的街巷上。到了卫府门前，一切都没变，门前的麒麟依然威式地立着，门头的两盏灯吐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恰似卫珩心里现在明明灭灭的念想。他翻身下了马，几个皂衣的听差自去牵走了马。

    府门訇然中开。

    卫珩朝内看了一眼，只见花柳依然，水波潋滟，笛楼里传来悠扬的笛声，细听未竟是《折杨柳》的送别曲调，幽幽地钻进听笛人的心底。卫珩走到笛楼前，那幅对联映入眼帘，卫珩不禁念出了声：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卫珩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哨响，一点火光划过长空。卫珩才回过神。只听得一声声“冲——”“杀——”，四下里树叶沙沙作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几十个，几百个黑衣人提看刀剑冲了出来，黑夜中分辨不清楚人影，只见得刀剑映着银白色的寒光，在夜色中直晃得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卫珩慌乱中本能地拔出了剑，肩上、臂膀上却已中了好几剑。血流出来，剧痛一阵阵刺痛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啊——”卫珩大叫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挥舞手中的长剑，几个黑衣人应声而倒，继而又来了几个，卫珩轻点脚尖，飞身悬在半空中，手腕转动，剑尖舞起，只听几声惨叫，又是三个黑衣刺客捂着伤口落荒而逃。可退去几个，紧接着又跟来几个，卫珩有些慌了神，剑法也有些紊乱，到最后，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是一片天旋地转，只有一点活下去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突然那些黑衣人自己渐渐地退去了，眼前又是一片灯火，在黑夜中亮得晃眼。遍身伤痕的卫珩强撑着剑站起身，定睛一看，是赵立。

    “赵将军”卫珩愕然，“你不是率领禁军跟随陛下前往八岭山去了吗？”

    “不说末将走了，卫大将军肯安心进城吗”赵立冷笑道，“卫将军不妨随我来看一眼，再决定是该关心末将，还是关心您自己把。”

    说看，赵立一挥手，几个士兵就上来架住了卫珩，逼着他走到后院，眼前的一幕让卫珩不敢相信白己的眼睛：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是卫珩出征前才带回来的一个吹笛童子，一脸的稚气，也倒在血泊中，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池里漂着浮尸，池水已成了暗紫色。卫珩的心碎裂似的痛，他忍不住嚎啕起来。

    “卫大将军，”赵立讽刺地道，“你就忍心看着这么多人为你白白送了性命？你府上只怕还有些活口，卫将军，他们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啊。”

    “你放肆!”卫珩大喝道。

    “末将不敢。”赵立微微躬身，淡定地道，“末将这都是奉了陛下和相国大人的将令啊。”

    “陛下相国大人”卫珩仰天大笑起来，“我卫珩生为三尺男儿，顶天立地，从无亏心之事。生死之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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