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锁孔。脚底,油门一轰到底,急速狂飙,沿路她的眼睛里根本就看不见交通指示灯。
视野之内,医院的大门在即,她猛地一脚急刹,车身狠狠地往前骤进了一下,才停了下来。
余生再也不能淡定,疯了似的一口气冲到环形的咨询台前,冲着其中一位小护士就问:“贺,贺松在哪里?”
她的声音已然抖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塞了团棉花,近乎是在恳求。
咨询台内,小护士一愣,看着她,细心地解释道:“女士,我们这里不负责找人。”
余生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可一张口,还是有些语无伦次:“第三中学送来的,在抢救”
从她的话里,小护士抓到了关键词,当即小脸一变:“你是那个学生的家长”接着,扬臂指了指东南方向,道:“他在五楼手术室”
就在十几分钟前,闪烁着红蓝灯的急救车从院门口快速地驶上感应门前的缓台,车门一开,担架被快速地抬了下来,上面躺着一位像是被血洗过的的少年,扣着氧气罩,奄奄一息
人声混杂,可抢救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血库准备完毕”
“快,五楼手术室,石医生他们已经过去了”
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是这位新来的小护士第一次见,耳边还依稀地回荡着那匆匆掠过的话。
视线所看去的方向上,那个黑衣女人正拨开人群,死命地冲向扶梯。
余生一刻不停地跑着,嫌脚下的传送速度太慢。
上到五楼时,她随便抓过一个人,就问:“手术室在哪?”
“一直往前走。”那人抬手给她指了一下。
顾不上说句谢谢,她飞似的抬腿,可眼看着就要到地方的时候,她却忽然脱力。
不想,不想再面对生死离别。
害怕,怕听到医生宣布死亡。
余生的手紧攥成拳,屈着的指头,狠狠地扣住掌心,即便是戴着手套,依旧能感觉到阵阵疼痛。
“贺松姐姐”
刚去二楼缴完费回来的赵老师,看到了失魂站在那儿的余生,因为见过几次面,所以将她认了出来。
闻言,余生动作迟缓地朝她看了过去,迷茫和悲恸的黑眸里水汽氤氲,咬着牙不说话。
见她这副模样,赵老师还以为人没抢救过来,霎时间眼角就红了,站那儿也不动了。
贺松,全校最不服管教的学生,小小年纪就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平时也不来上课,抽烟打架倒是门精
可就在今天,偏生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都头疼的少年,却在危难时挺身而出
本想着出来透过气的李副校长,刚一转过墙角,就见到了这么一幕,不由地走上前,唤了一声:“赵老师?”
顺着她的目光,李副校长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余生,见她这般恍惚伤痛,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几步,问道:“您是贺松的家长?”
余生朝他点了下头。
长叹了一口气,李副校长目睹了下午在学校里发生的一切,神情动容,眼里闪着亮:“贺松是个好学生,非常好,他会没事的,医生们都在奋力抢救”
生死之间,语言永远都是苍白的。
而在余生听来,抢救就意味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忽而笑了,长衣摆动,大步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在这里,在余生的世界中,只剩下悬在紧闭的对开门上方的内嵌有手术中字样的指示灯。
亮着,就代表了希望。
她靠着墙,仿若一尊雕像,不动也不说话,执着地盯着那抹小小的光亮,将其他人隔离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管身后的那些人是谁,余生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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