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缱跟在斓洵身后，怯怯地进了拾香殿，气氛凝重到让他不敢主动开口讲话。

    杜楹斛也并不说话，只是专注于手中的刺绣。萧缱站在一旁，正觉得不自在，拾香殿的掌事太监高蟠恰从殿外走进来，手边还用金刚锁捆着两个人。

    “还不跪下！”高蟠将两人按在了地上，萧缱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在那茶铺跟踪自己的两个人吗？

    杜楹斛抬起头看了看，继而直接而冷漠地说到：“是谁派你们去跟踪三皇子的？”

    两人听了，神情有些错愕，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依然选择了沉默。杜楹斛自然知道这嘴巴难撬开，却也没有心力与他们消磨，便说到：“每年的水祭都要扔七个人到淅湘湖里去喂蛭，今年的水祭就在月底，看来只能用你们二位凑人数了……”

    两人一听，面色突变，几乎在一瞬间是惨白的。所谓蛭，是被陵戌国尊为保佑风雨的水神，不过说白了，就是上古天神镇压在此的水怪罢了。每年的水祭，光听那一阵刺人心骨的惨叫，就足以让人丢了魂似的，就更不用说亲身经历一番了。

    杜楹斛看着他们俩跪在那瑟瑟发抖，却依然不肯开口说出实情，于是不耐烦地给高蟠使了个眼色。高蟠看着，似乎心中明了，便慢慢地点了两下头，杜楹斛的嘴角这才露出了些笑意。

    “在这个地方，出了皇上、皇子、太医、侍卫和奉旨入宫的亲眷，其他的男子一律不可以出现，本宫见你们二人面生，倒不像经常出入的太监。”说着，她命令道：“高蟠，给我检查一下，若是个假太监，就交给皇上处置吧！”

    二人突然有些慌了，只等高蟠上前，正要检查时，其中一人突然求饶了起来。

    杜楹斛轻蔑的笑了一声，她的眼睛似乎可以拆穿一切谎言。

    “果然是假货，你这般求饶，再不说实情，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混进来私通的？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那人听了，伏在地上慌忙解释道：“夫人明鉴，小的们只是受人所雇，一直呆在宫里帮她办事，为了掩人耳目才假扮太监，夫人请给条生路！”

    杜楹斛突然眼前一亮。

    “受人所雇？谁？”

    那人分明还是有些顾忌的，看了看旁边另一个人，犹豫了几番，又咬了咬牙说到：“是……璇姬！”

    杜楹斛的身子突然顷了起来，萧缱也是听得心头一震。

    “璇姬她要干什么？为什么派你们跟踪我？”萧缱突然走上前质问到，激动的语气中慢带着更多的是愤懑。要知道，在诸多皇子之中，唯有他与璇姬的儿子萧绩关系最亲，他实在是不想，亦是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那人被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支支吾吾了几番，才极小声地对萧缱说到：“她让我们，让我们找机会杀了三皇子您……”

    萧缱只觉得心头一凉，死死的攥紧拳头。他从来都把萧绩当成最亲的弟弟，对璇姬也一直敬重有加，实在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又或许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理解这一切的心思。杜楹斛看着，明白萧缱的心思，只好让高蟠把那二人带了下去，等候发落。

    待到一屋人退下，杜楹斛方才教导了起来。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出宫？你能有这么简单就逃出去了？”杜楹斛眉头紧锁着，或是对萧缱今后的顾虑。“要不是我派人跟着，你现在都不知道被谁害了！”

    萧缱沉默不语，他这才明白，杜楹斛的良苦用心，险些被自己枉费。只是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并不是这件事。

    在这样一个地方，他还曾期盼着少有的一些温情，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必须接受，也必须适应。

    杜楹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萧缱说到：“我已经把陶姮接进宫，现在正在偏殿休息，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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