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寒气,似乎又比前几日更加冻人,水泥道旁隔着不远距离,堆砌着被清理好的冰霜渣子,然后有专人开着皮卡式蒸汽车,快速地铲上车斗,然后运出驻地倾倒掉,来来往往,蒸汽喷薄。
随着驻地主楼群的逐日完工,张大少近来愈发忙碌,少了这货别有用心的督促,庆歌也难得地有些惫懒,枪法还是依然如故的烂,一匣子十二发全空是不可能的,保持着两三发的命中率还是可以有,枪械操作使用上倒是掌握了窍门,开上十几二十枪,后挫力道的反震,却再也伤不了丝毫。
今天也不打算练习了,颇为专注地完成两张现场素描后,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厨子精肉大叔又唠嗑着给他炒了盘面食,就着热过的肉汤吃过,拿起早先拜托厨子找铁匠技工打制好的钨钢雕刻刀,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住所行去,嘴里哼着前世喜欢的钢琴调子,不紧不慢。
驻地里的大帐篷基本上都拆掉了,所有人都住进了有取暖装置的一层或两层式宿舍,宿舍里边也通了晶石灯,其实也就像前生电灯泡那般的玻璃灯,用的也是蓝晶石那种能源,光源极为强烈,却并不炫目。
环顾空空如也的四壁,庆歌一边感叹着这种家徒四壁的简陋环境,一边寻思着托张大少从荒州城购买的毛笔、墨汁、颜料、亚麻布、萱纸跟其它相应的画具什么的,应该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到时候总要写几幅字,画几张画,好好地装饰下这间宿舍,那样才比较适合自己的画家身份,倒也不是为了显摆什么的,身为专业人士,却是怎么也都会想着,在自己的居所,多少营造些艺术氛围才好,住着也舒坦些。
只是想来大部分物什,恐怕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像字画的简单装裱,像西画的角隅纹饰框子,诸如种种,猜测着这世界未必有,或者有也不一定全面,油漆是肯定有的,乳胶也见过,就怕油彩或丙烯颜料没有,那就比较麻烦了,虽然知道制做流程,前生也花时间钻研过,就算幸运地找到原材料,到能够生产出来使用上,估摸着没有三四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了,哪怕是最原始的蛋彩画,需要用上的有色矿物也要三四种,国画设色上好些,没有西画那么讲究,但对笔墨纸砚的考量上,却似乎要求更高了呢……
忽尔又莞尔自嘲起来,在这个连“画家”或“艺术家”的概念都没有形成的蓝星时代,自己至于那么讲究吗?
哇哦,似乎钻牛角尖的节奏了……
但真到条件允许时,自己也必然会去完善的,毕竟这也算是对自身专业的一种尊重吧……又或者,这根本就是职业病掺合了习惯性的那种感性追求了……
再想想,这些事情也真没什么好急的,暂且放过一边,拿出那枚浸醋处理过的大狼牙,仔细端详着,惭惭地屏弃了杂念,全身心投入地构思起来。
狼牙雕刻这种华族古老工艺,源自蒙族与藏族,狼是凶兽,蒙古人崇拜的图腾,用狼牙做为饰品,据说拥有辟邪功用,会给人带来无穷力量,藏族宗教观念中,更拥有除妖降魔魔力,狼牙雕刻上吉祥语,制成项坠,挂于胸前,不但可作保平安,化吉祥的护身符,同时也是一种独特的装饰品,原始自然,粗犷豪放,颇有一种野性魅力。
至于其制做工艺,与象牙雕刻倒是相差无几,浸泡于醋、弱酸或特制的药水中,过个几天,质地变软后,即可进行圆雕、透雕、镂雕等各种艺术加工。
这枚半尺长的狼牙,判断着就是变异种类,做项饰显得个头过大,弄成案头摆件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个个想法从庆歌脑海迸发,再付诸草图纸端,反复勾勒、修改、调整,直至每个细节都饱满尽善,才满意地放下手中纸笔,接下来的整整数日时间,除了就餐与偶尔绘制驻地工程进展图外,他的全部精力,便都倾注于狼牙雕创作,心无旁鹜下,终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