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的晨曦总是惹人心静,晨风掠过脸上除去冰凉,还有淡淡的冷意,却并不感觉寒冻,站在阁楼明净的窗台前,庆歌闭着双眼,静静地享受荒州的清晨。
这是庆歌住进荒州城张家庄园的第十一天了。
庄园座落于城南一座小山腰处,沿着城东大街过了南岸的彩虹桥,再顺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石道拾阶而上,两旁密植繁茂的乔木绿意,掩饰着冬日的萧瑟,也掩饰了桥那头的繁华尘嚣,隐隐约约中,就是那围着铁栅栏的大庄园子,数十幢红顶白墙或高或低的东方风格混凝土建筑楼群,依着山势地貌,隐现于人工制造的林木廊亭水榭之间,颇有雅趣。
笃笃,敲门声响起。
“姑爷,该吃早餐了,待会儿还得去跟夫人问安。”
侍女小珂低着头轻声提醒,却又忍不住瞪着双大眼晴,好奇地打量这道陌生的背影,还是想不通这都十来天了,每次早上过来,姑爷却总是站在同一个地方,似乎连双脚的位置都懒得移动一下。
庆歌笑咪咪地转过头,骇得小珂满脸红彤彤的,赶紧着又把头垂下。
“其实你想看就看,用不着害羞的。”
小珂的头便垂得更低了,连脖根处也红了起来。
唉,每次都这样,先偷看,然后害羞脸红,然后再偷看再脸红,蛮呆萌的……
小珂口中的夫人,自然不是那个凤姐儿闺字如花,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见过自己的那位妻子,听说去了青州,跟她堂姐请教交流修行什么的,说是要过阵子才能回家,这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哪有自己夫君到了娘家,妻子人却不见踪影的道理,但也无所谓了,彼此间本就陌生,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包办婚姻也好,利益联姻也罢,都不是当事男女两厢情愿的事情,虽说总要碰面也总要解决以后相处的问题,但能晚一天碰上,也便晚一天尴尬吧,随她了。
这几日心绪平静下来后,他也隐约感觉到,就老丈人和张小跃那货的相貌基因判断,这个同出一脉的妻子,再怎么样也应该长得不难看,这桩莫名其妙的婚姻中,政治与利益的因素恐怕会更多了些,虽然自己不是外貌协会,但若妻子的相貌能不吓到自己的话,那也肯定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王香凤与张小跃的母亲、庆歌的丈母娘王昭……君,据小珂那丫头说起,少有呆在张家的时候,一年到头也未必露上一面,庆歌这么多天下来自然也是无缘拜见了,小侍女口中的夫人,其实是河内堂的族长夫人,按着大家族的规矩,女婿进了门就是家内事,夫人本就执掌张家内宅,加上庆歌这个姑爷,说到底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孤爷”,妻子不在娘家,妻子的娘也不在家,老丈人跟便宜大舅子更远在800多公里外办事……除了同为大房的亲伯母出面招待外,其它二房三房的堂亲谁愿意理你这个“孤爷”?
说白了大家不熟,我为什么理你?况且出于某种原因,庆歌彭城堂皇族的身份目前在这大宅子里,也就族长兼荒州城主的张渊夫妇与老管家安伯才知道,暂时是不公开的,这也是刘氏三人与张渊之间经过密谈后定下来的说法,当然也有前提,那就是无论如何张家的人不能委屈了庆歌,也因此,这几日来,庆歌颇是体验了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生活。
事实上这十一天以来,除了有些烦恼如何与王香凤的相处之事外,其它的方方面面却是极为满意的。
比如说他现在每天都可以看好多好多的书,也了解到了好多好多的信息。
庆歌现时的住所其实并不算小,约莫一亩来大的园林式独立小跨院,两米高的红砖围墙上搭着青灰色水泥瓦,跨院内有个小池子,走过石墩,便到了中间假山处的小红亭,池子中也养了几尾鱼,偶尔过去喂喂小鱼装下儒雅名士也挺不错,三层檐顶式红砖小楼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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