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难以割舍的亲情(第2/3页)  杨昌俊之悲喜人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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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昌龙、昌信三位哥哥站在幕后,用手电筒照着黑白色的文字或动物模具——飞机、兔子、小狗、小老鼠之类,用土喇叭一一介绍着,很逗人。这样搞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我们热热闹闹地看了一场土电影。尽管土电影相当原始,但非常让人精神振奋。从这以后,我就很少再见到他。他从华清中学毕业,考入西北军政大学,随解放军南下去了。一九六八年,我在北京开会时到炮兵司令部找过他,我们一块聊天、吃饭,他还用照相机给我在北京、故宫、天坛、颐和园照相,玩得非常开心。

    几天后,昌平哥风尘仆仆赶来武汉。那时正好是中午,把东西放到宿舍,安排好住宿,我俩先去吃饭。一路上我俩说个不停,饭后就在学校里边聊边转悠,任冷风吹着我们的脸,但心情却出奇地好,也许这就是亲情的魅力吧。

    我边说话边打量着昌平哥,四十岁了,但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且更加英俊,潇洒。部队生活使他的男子汉气质显露无遗,他一米八个头,身体魁梧,有一种军人身上特有的风度和魅力。

    亲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虽然多年不见面,但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产生距离感和隔阂。我们天南海北地聊着,从生活到学习,从学校到部队,从我们自己到家人。昌平哥还时不时来个半痛不痒的笑话,幽上一默,我们便开怀大笑。

    “昌俊,你怎么瘦了啊!”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笑了笑,没有作答。我怎么可以向他诉说我学习和生活的艰苦呢,又怎么可以向他说我生活的拮据呢?只有以沉默来作回答。他也沉默了,两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着。

    “我给你说说我们部队的生活吧!”昌平哥打破僵局说。

    “好啊,我也很怀念部队生活。”我连忙响应着说。

    于是,他就津津有味地说起这几年他在部队里搞翻译工作的生活趣事,包括部队举办的种种活动。

    走在路上,我们情不自禁地唱起部队里的军歌与“流行歌曲”。那铿锵有力、充满阳刚的军歌,使我也想起了我的军队生活,我的战友。

    两天后,他说要回老家。纵然我有万般的不舍,也挽留不住他。临走前,他送给我一套新的军装,并给了我10元钱。10元钱在那个时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我执意不肯收。他生气地说:“你怎么啦,怎么那么不听话啊……”我知道他的脾气,就收下了。他问我:“有没有什么给家人捎的话,有没有要捎的东西?”

    我说:“你告诉家里,我在这里很好,请他们不要担心,不要牵挂。”我拿出早已买好的一条花格子围巾说:“你把这个给你弟妹,告诉她我一切安好,让她放心,我不在家,她辛苦了。”

    他接过东西,收拾好,然后我们赶往武昌火车站。路上,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言语。我明白彼此的心情,都有太多的不舍,但我什么也没说。当我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故意岔开离别伤感的话题,试图改变这种气氛。这个直肠子的硬汉子只是看了我两眼,就又自顾自地沉默。

    “昌俊,身体要紧,千万别累着自己,亏了自己,学习固然重要,可健康更重要……”快进火车站入口时,他突然关切地、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

    武昌火车站的站台上人永远不会少,我像木头人似的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昌平哥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我的眼睛又湿润了。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你是我们弟兄们的骄傲。”昌平哥握着我的手说。

    “你回去替我向嫂嫂问好。在车上你也要注意安全,祝你一路顺风。”我有点哽咽地说。

    然后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昌平哥拍拍我的肩膀,挥手告别,消失在人山人海中,上了火车,我仍然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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