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添了些菊,清新的白菊,淡雅的黄菊,经王氏悉心照料,花儿绽放得绚烂,摆在庭院两侧,来人一进二门,便能嗅见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香。
当秦冉踏过门槛时,赏花男子正凝望一株白菊。
他着一件玄色袍衫,外套同色长褂,左右肩头秀得有精致繁复的月牙祥云,褂边儿和袍边儿皆滚了圈银色的回字纹路,腰带掌宽,上挂玉佩,他弯腰,玉佩便悬在半空之中,似在亲吻下方仰着头的白菊。
“太子殿下。”
跨过门槛,秦冉出声。
“秦寺丞。”抬眼见了来人,李昊直起身子,朝她淡淡一笑。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明知李昊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漂亮的场面话,自然能免则免,秦冉见了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秦寺丞难道不请我进屋坐坐,饮盏茶?”李昊一手置于身后一手置于腹前,说着话,一面将手指向屋内。
“请。”秦冉顺势应下。
李昊复笑,她倒是个直性子。
连五皇子李晟都敢打的女子,极有可能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中,李昊早做好她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心理准备,谁知她坦然受之。
两人随之进了花厅,落座后,王氏送来沸水冲泡的红茶。
“殿下孤身一人来此?”抿茶,秦冉率先开口问道。
“进的又非龙潭虎穴。”
李昊语带笑意,秦冉闻言放下手中茶盏,听他续道。
“父皇亦爱秋菊,时节未至,便早早惦记着,命了人精心看护,可今日我瞧,你这院子里的菊开得倒比御花园那些花儿要灿烂几分,不知秦寺丞素日里如何照料?”
李昊的话说完,秦冉看着他,想了会儿才开口。
“我对此不感兴趣,都是宅子里管事负责。”
表面上,李昊似乎仅仅在聊菊矣,但秦冉明白,几句话里隐藏的深意。圣上爱菊,秦冉爱菊,两人有着同样爱好,圣上是否因此对她多加照顾,像秋菊一般,早早惦记,精心照料?实际上,圣上怎会因小小的菊花,对秦冉青睐?菊,不过指的她的成绩,可提到此院子里的菊比御花园的更好,想必意有所指,例如,秦冉与圣上之间是否早认识是否有其他关系。
李昊的话,不过为试探。
“秦寺丞对何事有趣?”不因她的否定有任何气恼,李昊面色如常,如许久不见的老友般,同她闲聊起来。
然而,秦冉可不会平白无故吃他那套。
“太子殿下,你当真要同我闲聊?”
“不可?”挑眉,李昊笑意更甚。
“你若无事,请慢坐。”秦冉赖得陪他打太极,若是试探,她没必要同他较量,若真有事,一逼就该道明来自。
“唉。”李昊先叹口气,接着说道。“秦寺丞,我不过想同你多说说话,你既然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今日前来,无甚紧要之事,有一事,却一定要说,那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我得替五弟向你致歉,他为人大大咧咧,有时说话口无遮拦,你莫要深究。”
“你替他道歉?”秦冉心中微动,她可未能料到李昊居然会说出替李晟道歉的话来。
李昊为妃子华明素所生圣上第一个儿子,皇后无所出,故将李昊养在自己身边,但秦冉曾闻圣上险因华明素废掉皇后一事,若真如此,皇后心里怕不会没有一丝芥蒂,而圣上又将李昊交给皇后,其中的故事定不简单。其次,李晟的母妃相当受宠,圣上对她越是恩宠,对李晟越是宽容,就算他偶尔干了些出格的之事,低头认两句错,且容易得到圣上的原谅,久而久之,李晟愈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几位皇子当中,太子李昊性温,行事较稳,而五皇子李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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