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了,楚家的院子里还静悄悄的。
楚衣刚醒,扶着脑袋四处看。
这里是她的房间,墙壁斑驳,屋内是赤裸的土地,没什么家具,妹妹楚桃也跟着一起住,可能是这两天没人收拾,有些乱糟糟的。
跟以前的生活环境比起来天差地别。
轻轻舒口气,楚衣依旧感觉到头上的伤疼的厉害,且一阵阵气短,一模额头,便知道自己这是在发烧呢。
新生活还没开始呢,就感觉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伤残人士还是忍不住叹气。
其他人呢?
楚衣头晕眼花的打开房门。
“哎呀,姐,你怎么下床了啊。”蹲在院里玩儿虫子的楚日照,赶紧跑过来扶着她。
“其他人呢?”她任由弟弟抓这个胳膊,靠在门框上。
“爹娘跟着他们出去了,”楚日照连祖父都不想称呼了,噘着嘴道:“一大早就叫上爹去衙门,大哥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娘买了烧纸,山神庙祭拜去了。”
“还有桃儿,臭孩子跑出去玩了,她还有心思玩儿,哼,”楚日照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故作成熟,忘了刚才还趴在地上玩虫子。
蛮可爱的弟弟。
揉了揉他的一头乱毛,楚衣道:“帮姐姐打盆洗脸水好不好?”
“这就去。”
洗把脸,楚衣坐在通风的地方,感觉好受多了。
王氏回来了。
她紧张的小跑过来:“你咋下床了呢,你大哥说大夫交代不让下床的。”
楚衣勾勾嘴角笑,“不能躺,趴着又难受,不如靠在这儿通通风,我不会乱来的。”
“好孩子,你受苦了,”王氏被惹得眼眶一红,爱怜的抚摸她的头顶,说自己去了哪儿。
“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娘都带着你去山神庙烧香。”
昨日楚衣说见过山神娘娘,得了点化得以保住一条小命,一家竟也都信了。
天知地知,她就是为了以后性格大变找借口。
不过这样最好,能省去很多麻烦。
“爹有说什么吗?”楚衣看到王氏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放心吧,你爹是个明白人,”王氏道,“老爷子让你爹劝你不要告了,你爹没应。我也不会让你爹答应的,他们把你害的这么惨,活该下地狱。”说着,眼眶都湿润的了。
“民不告官不究是吗。”
古代律法的其中一条是,只要不构成杀头的罪都可以用钱赎。这算什么狗屁规矩?
老太太的罪行大概还够不上杀头。
楚衣攥紧了拳头,心里恨恨的。
还是这件事,楚老爷子带着一家子男女回来后都在堂屋着坐着,一副开批斗会的架势。
二房一家在门口站着,连个座儿都没有。
楚衣由王氏搀扶着进来,一见架势就不乐意了。
“要是没有我爹娘的座儿我们就出去了,”她站在门外,目光冷冷的射在老爷子脸上。
老爷子的脸皮直抽,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人拿凳子。
二房一家就在门口的位置坐下。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说句痛快话,”老爷子状似抹了把眼泪,可怜巴巴的开门见山的说道。
问的是你们,不是你。楚衣看着自己小手,没搭腔。
王氏拿胳膊捅楚大河,示意他说话。
楚大河侧过脸去看闺女,对抹眼泪的老爷子心酸的厉害。
他道:“衣衣回来了,事情也明了了。该怎么办得看衙门那边。”
说了跟没说一样,这不是在场的人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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