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命的走了以后,擎玉便又莫名昏倒了,虽说还是在家门口,可落梅一个女孩子体力上毕竟还是不行的,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擎玉半扶半掺地拖到床上。
也是奇怪,这擎玉昏倒后,落梅又给看着脉,也没有什么异常,但就是昏迷,落梅有些犹豫,要走的话,按照擎玉眼下的情况,怕是不容易。
话虽如此,但落梅还是决心要搬走。
落梅在擎玉身旁坐了片刻,猜想一时半刻怕是醒不来的,便轻轻地走出去,干些杂活。
落梅将前几天挖来的几背笼的草药从药房里拿出来,伸手摸摸草药,同时捏出一粒马钱子,橘黄色的马钱子味道有些变了,这些天一直忙着擎玉的事情,药房里的草药都有些冷落,落梅走到另一个竹筐旁边,是一些旧日里采来的板蓝根同一些紫草c黄芩c马勃等药,落梅又取出几张发黄的旧竹扁,熟练地将竹框里的草药分类放入竹扁。
将草药晾晒到竹扁后,落梅拿了些竹竿,以及很多的纱布还有一个凳子。
放到两个空着的竹扁旁边,转身回去,不过片刻,又出来了,原本空空的两手各拿一把剪刀,大的可以剪些指头粗的草药茎,小的就是平时日做活计用的剪刀。
落梅将小梨木凳子放在凉棚下的已经被摩擦的很光滑的桌子旁边,同时把纱布同一只筐放到桌面,另一只筐放在脚旁边,一手握起剪刀,一手将纱布送到剪刀刃口,落梅的手法很熟练,也不用像别人那样折叠整齐用刀子裁,一个是那样子纱布只有一种宽度,而落梅这种村子里的小医馆是用不了那么多的,但各种宽度的还是得备上。
落梅不由得想起和爷爷一起干活的时候。
“爷爷,为什么我们不从外面买裁好的纱布呢?用剪刀剪,又累又慢的!”小落梅嘟着嘴,一脸不解。
爷爷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说道,“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开医馆?”
“因为这里除了爷爷,没人会治病!”小落梅总是很自信,因为在她看来,爷爷是无所不能的,爷爷会木工,会瓦工,也会做些罐子到村里老陶家上釉入窑,不仅是小落梅,就连村子里的人也都是很尊敬爷爷的,总是叫爷爷“贾先生”,村里人也总是会是不是地带来一些家里的吃食,说是麻烦爷爷给新生的小子女子起个名。
“这也是个原因!”爷爷点点头,“可我们作为一个给别人治病的人,首要的便是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了才能给别人治病不是?”
“哦!”小落梅对爷爷的话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虽然小落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义,可爷爷总是这样说自己的了。
“当郎中,不能懒,不能轻易放弃,也不能图个轻松,更不能为了钱,连别人的命都可以放弃,不懒,就是要学习新的医术,多看别人写的医术,遇到书上没有的病也不能擅自断定这病有没有得医,更要紧的是要细心,我们写错一幅方子,就可能害了人的命啊!”
“哦!”小落梅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这和我们剪纱布有什么关系?”
“哦!”爷爷仿佛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活,喃喃说道,“是啊!就是这样子的,我们这样做事应该的!”
落梅情不自禁地发笑,“有什么关系呢?”
落梅停下来,见纱布已经剪完了,于是放下剪刀,起身将脚边的竹扁双手拿起,走进药房左边放杂货的房间。
落梅将竹扁里的纱布挪到架子上,忽然看到架子上的那身衣服,落梅长长的出口气,走上前,摸摸衣服,莞尔一笑,便走出去。
落梅刚刚走到杂货间门口,便瞧见擎玉站在晒草药的竹扁前。
落梅迎上去,“玉哥哥,你醒了!”
“嗯!”擎玉转过身,“你还有什么要忙的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