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峰红枫谷。说是谷,其实就是将一座山峰掏空,四面再引青湖水环之,遍植红枫。
这里的红枫,一年四季,不论春冬,皆如火红。叶来与陈如初两人,正是在这片红海之中,执棋对弈。
一局完毕,陈掌门将盘中黑子一粒粒捡入手边棋罐中,末了定定看着叶来,也不说话。
叶来本低头静静拈着棋子,被他盯得无措,不得不抬起头来,“师兄这般看着我,可是有话要说?”
“我没话说,要说的应是师弟。说吧,如此神思不属,可是在烦恼花师姐邀约之事?”
叶来摇头,“百年前,我与她就已将话说清楚,只当她作大师姐,如今师姐回山,我理应为她接风洗尘,何来烦恼?何况大师姐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陈如初点头:“不错,花师姐向来坦荡,又在外游历了百年,定不会继续痴缠于儿女情长。”
说完他一挥长袖,面前的棋盘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做工精致的泥红茶具。
用沸水漱过杯后,陈如初提起手掌大的小茶壶,起身为叶来先斟了满杯,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这是梅知那丫头泡的,还是那什么‘浮生茶’。知道你今天要来下棋,一大早就把两个小师弟折腾起来帮她采露,你尝尝,看和溪水泡的有什么区别?”
叶来端起陶杯放在鼻端轻嗅,点点头后轻啜了一口,闭眼细品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茶色通透,茶香清冽,茶味醇涩,较之前少了许甘甜,多了丝苦涩,还了‘浮生’本意,梅知小小年纪,在茶道方面如此有悟性,实在难得。”
陈如初抚掌哈哈一笑:“哈哈!那丫头整日不务正业瞎琢磨,也只有你会夸她了,怪不得总缠着我请你来下棋呢!你不在的时候,她都不让我帮她试茶了,估计在她心里,我这师傅也是俗人一个。”
“茶能养性,她专于茶道,不算不务正业。真正贪玩不长进的,是我那徒儿木樨。年纪与梅知相仿,心智却总长不大。”
说到木樨,叶来刚才舒展的眉头又马上皱起。苍云门同阶弟子中,她怕是资质最好,本事最差的了。
“所以,师弟刚刚是在想安师弟的事?”陈如初端起茶来,也饮了一口,却并未觉出区别。无奈摇头。
“不错!凤鸣当年与木樨一般,资质上乘,但性子跳脱,贪玩好乐。安师弟又因怜她身世孤苦,愧于没能救下她母亲,所以从不苛责管束于她,任其发展。最终,才养成了她今日这般骄阳跋扈,刁蛮任性的性子。还让她……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叶来手指摩挲着杯沿,语气之中,满是掩不住的叹息。
“是啊!当初你我去拜访他时,就恰巧碰见凤鸣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动作甚为亲昵,委实不像师徒该有的样子。遂闲谈时,我言语间多有暗示,可惜安师弟未放在心上!我只当他们是郎情妾意,便不再提,不想,他是没听出来。”
陈如初也后悔当初没把话说明白一点。发现端倪却未能提前制止,造成今日这师徒反目的局面,他也有责任。
重重叹了口气,他复拿起茶壶倒茶,似未曾发现叶来脸色的异样。
饮了一口后又安慰道:“不过师弟也无需太过忧心。木樨和凤鸣毕竟不同。她八岁入门,此前并无多少人生经历,所以就算贪玩些,那也是孩童本性,并不是凤鸣那般心思复杂。因而只要好好管教引导,他日必成大才。”
听了这话,叶来的脸色又好看了些。确实是他多虑了,小樨才九岁,又是被捧着长大,不爱修炼也是正常。看她与木楠也这般撒娇,想来是习惯了,和那十四岁入门的凤鸣是完全不同的。
两人喝着茶,又闲谈了几句。直到执事堂堂主来寻陈如初商议事情,叶来才起身告辞。
待回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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