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依旧是安静的。
因为清贫,住在了最偏僻的巷子深处,周围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银钱,就也没什么挥霍的理由和动静。
无论白日黑夜,都一贯的静谧。
律子骑着马,才到司家门口,便被黑漆漆又过分的安静给唬的心头乱跳。
想起宫里发生的大事,律子顿时连滚带爬的进了司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拽上司嗔嗔,上马进宫。
而此时此刻的后宫,却是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张德妃虚脱在床上,一盆盆的血水无不昭示着无力挽回的结局。
李后和淑贤惠三妃,各怀心思的站在武帝身后。
司嗔嗔进来时看到武帝深不可测的表情,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刚才在马上,律子虽然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但却是不知晓为何,武帝找她进宫的理由。
不等司嗔嗔行礼,刘惠妃便阴阳怪气道,“司大人,据说你是钦天监里最优秀的占卜师,快算一算,究竟是哪个心狠手辣的人,害了德妃妹妹的孩子。”
司嗔嗔脖颈一凉,只觉得让自己进宫定是刘惠妃出的主意。
先不说张德妃向来稳当的胎儿怎么就突然早产没了,端看在场的四个位高权重的女人,就知晓这是趟浑水,刘惠妃敢明目张胆的趟这浑水,便不是凶手,而且她还十分感谢幕后凶手,一来除了张德妃肚子里的心腹大患,二来还能表现她对张德妃的姐妹情深,三来还能把真正的凶手彻底拉下马。
不得不说刘惠妃运气真的很好,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司嗔嗔叹了口气,为官不易,哪怕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官。
拿出几枚铜板,司嗔嗔冷静了下来,集中注意力后,左右手灵敏翻转,三枚铜板如珠子一般跳跃翻滚,最终尘埃落定于司嗔嗔的掌心。
这一刻,所有人都盯着司嗔嗔手里的铜板。
司嗔嗔捻起铜板,仔细卜算。
这一算,可了不得。
司嗔嗔虽然脸色不改,心里却已惊涛骇浪十分。
害死张德妃肚子里孩子的人,竟是武帝。
这个卜算结果,她就算是有一千个脑袋,都不敢说出来的。
刘惠妃不肯放过司嗔嗔任何一个表情,却始终看不出司嗔嗔到底卜算出了什么结果。
“司爱卿,结果如何?”一直沉默的武帝,阴沉开口。
在他人听来,这是武帝痛失皇子,疲于后宫的怒意。
可在司嗔嗔听来,这绝对就是**裸的警告。
“回禀皇上,微臣才疏学浅,只算出了凶手就在现场,但,卜算不出是谁。”司嗔嗔手心湿透,藏于广袖中,那三枚铜板,热的滚烫。
武帝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刘惠妃不甘的追问道,“司大人,难道算不出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惠妃娘娘恕罪,微臣算不出。”司嗔嗔无奈的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场面又静了下去,不一会儿,太医院院正带着所有的太医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查验结果出来了。”
司嗔嗔顿时竖起耳朵,借机退到了暗处。
“究竟是谁,胆敢害朕的孩子!”武帝怒气爆腾,脸色阴冷的可怖。
太医院院正吓得一个哆嗦,可手里的布包却是分毫不乱。
“回皇上,德妃娘娘是因这醉仙散早产。”
话音刚落,禁卫军统领便也拿着一个布包进来,面无表情道,“启禀皇上,属下在坤宁宫的树下挖出了一包可疑的物品。”
李后闻言,气恨不已,“胡说八道什么,竟敢诬陷本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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