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一排棚子吸引了注意,那些棚子占地颇大,蛮横的立在那里,样式华丽异常,周围行人都避开走,若不是周围守着的是穿着一样衣服的家丁,怕是会以为那才是官老爷们待着的地方了。
贾赦还待细看,就听到龙舟比赛开始的鼓声,连忙转头去看,数十条龙舟齐头并进,划手筋肉愤张用力滑动,但很快就有几条装饰华丽的龙舟脱颖而出,岸边的百姓呼声喊声不绝于耳,最后只有两条龙舟争夺起第一来。
岸边百姓更加激动,最后一条红色的龙舟率先冲过终点。贾赦正兴奋着,却见那获胜的龙舟上的人跳下水向着对岸游去,随后接连冲过终点的龙舟上的人也是如此。
贾赦向对面一看,那排华丽棚子其中一座的窗前出现了许多衣着鲜艳的女子,手中端着坠了红色穗子的簸箕,里面盛了金灿灿的东西,正在向河里倾倒,那金色的东西在坠向河里的时候,被风吹成一片一片的,此时龙舟上的划手们已经游到对面棚子的下方,争抢着飘在河面上的金色物体,对面的百姓也纷纷向河岸涌去,官兵呵斥着阻拦,但还是有不少冲破拦截跳入水中,奋力向棚子下面游去。
史夫人也被对面的喧闹吸引了注意,转头询问其他夫人,“对面是哪家?我看她们似乎在往河里撒金叶子。”
贾赦这才知道那金灿灿的竟是金子,转过身凝神细听她们讲话。
代善手下参将赵晋的夫人赵夫人也在,闻言回答道:“我随我家老爷上一任到了扬州,才看到这样张扬的人家,”赵夫人清清嗓子,“对面那排棚子都是这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商户,正撒着的是这江淮地区最大的盐商李家,他们这些商户每年端午前都要训练龙舟队,到了这龙舟赛上比一比,谁赢了,就往这河里撒上金叶子,由着他们去抢。要不,管着不要落水衙役就够了,何必再叫那么多兵士,还不是怕百姓一窝蜂似的去抢。”
“这赢了就往出撒金子,能有什么好处?”一夫人奇道。
“还不是为了面子,去年杨家赢了,整整撒了十簸箕,为了比过杨家,李家今年早早就开始选这龙舟上的人了,如今赢了,不知今年会撒多少呢!”赵夫人见大家都在听她讲,又笑着说,“这事儿也不过才有不到百年,李家也是五十年前才兴起的,据说前朝末年时,每次都有全城百姓来抢,次次都有死人。李家兴起据说也是现在李家族长他爹抢到了金叶子,才有了做商人的本钱。现在一看,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众位夫人又笑着聊起了前几年谁家龙舟胜了,不再关注外面的事。
贾赦望向对面棚子,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与他年龄相仿戴着赤金项圈的小胖子,正一边笑一边将簸箕里的金叶子抓着扔向河中争抢的人们。
邓府邓亨的书房,代善与邓亨摒退了下人,正在讨论事务。
“现在已经确定了李家是贩卖私盐的大户,其他家不足为惧。”邓亨皱了眉,“可这李家背后之人似乎还有京城周家。”
代善捏着胡子思考片刻说:“先皇驾崩时不过五十有几,皇上年轻时在战场上也受过伤,如今太子位子尚稳,周家也坐不住了。”
“这事我们权当不知,只一味忠于皇上就是。”邓亨依旧紧皱眉毛。
“自是如此。”代善也没有放松表情,“只是这李家不过是小小盐商,量也没那么大胆子,背后怕是要牵扯许多人,要彻查还要费上些功夫。”
“也罢,等拿到证据岂容他们在这儿斗富,今年平安京大旱,开春到现在一场雨没下,朝堂上下到处省钱,皇上也是减了用度,才堪堪凑了赈灾的银子。这些人可倒好!赢个龙舟撒出去近千两金子!”邓亨咬牙,“等整顿了这私盐,也能多些税收,宽裕些。”
代善叹气,又道,“皇上圣明,咱们自当为君分忧。”
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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