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 悄摸地(第1/5页)  医学实习生手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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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无力地叹一口气,舒缓舒缓郁结的心情,大半月都泡在急诊的夜班里,心情像是吃了巧克力味的屎一样,说不出是好还是坏。

    晚上八点,苦逼的我套上我棕色的绒袄子从寝室出发,赶公交,往医院去,路上买了个煎饼,拎着准备到了医院再吃。

    刚进急诊大厅,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抢救室门口,抢救室的门紧闭着。

    “什么情况?”我既见怪不怪又难免抱怨两句。

    人声鼎沸,急诊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人生悲剧。

    医院的保安大爷们也在一边围观,我心里想着离上班还有一会儿,我还能坐着把煎饼吃了,我索性就上楼把白大褂拿下来放在楼下的“茶水间”(一个供我们吃饭,给病人开死亡证明的办公室),想想美好的夜晚要从一杯热饮开始,便赶着时间的小尾巴,跑出去在小吃摊上买了一杯热茶,愉快地坐在茶水间兴冲冲地就着热腾腾的茶吃煎饼,我翻看手机,哎呀,刚出去买喝的时间搞得长了,还有二十分钟不到就上班了,我赶紧套上白大褂,再坐下来继续吃。

    正吃着,我们急诊的王医生突然推门进来,搞得我好不尴尬。

    我低着头提溜着我的饼,端着我的茶,心知肚明地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就是急诊大厅,除了两排病人家属坐的候诊椅就没有座位了,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边吃边喝,一边再漠然地瞧着堵着抢救室门在闹事的人们,闹事的女子哭天抢地,穿着冬天居家的棉睡衣,睡衣上面有很多泥迹,她一会儿大跳,一会儿又坐在地上骂,嚎啕着c愤怒着。

    “大爷,怎么回事儿啊?”隔着我旁边一个座位上坐着个保安大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反正就是死了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两个人是一家的,大人是小孩的爸爸,四十多岁,小孩才两三岁。”大爷小声对我说。

    我这才能在女子口齿不清中听出来她在骂什么,骂天骂地c骂命运,骂他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生活,她该怎么办,骂为什么要带走他们才两岁的儿子

    骂医院怎么这么无能,怎么没能救你们回来,骂庸医害了你们

    “那两个人,听说是在抢救室断气的,听他们讲,送来的时候还有气,进去之后就断气了”大爷对我耳语道。

    听到之后,别说我怂,不用你说,我特么就是怂,我悄摸地脱掉白大褂,故作自然地把白大褂窝窝坐在屁股底下,低头不敢语,生怕他们看到我穿着白大褂按着我就打。

    与我无关,别打我,不知是害怕还是怎得(好吧,就是因为害怕被打),可口的煎饼也变得哽噎在喉难以咽下,战战兢兢地吃完饼子,一个闪身,悄摸地溜到抢救室的后门,回头看了一下四周,还好没人,悄咪咪地进去,套上白大褂,进了抢救室。

    太平间的大叔已经推车过来收尸了,确实看着都让人惋惜,父子同亡,一个家庭就剩孤零零的一个女人,这该怎么活啊

    当大叔推着运尸车从抢救室开门出去的那一瞬,女人扑上去,无力地摇头哭喊着,你不能走!你不能就丢下我一个人埋怨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把小孩带走?他才两岁!你怎么这样?你带我走吧,我也不想一个人活着!

    我看着都心痛,但这都是命数。

    生与死是生命的两个极端,我们都处于这两极端之间,已经出生,准备着赴死,生死之间,有的时候很匆匆,七情不带,也别怨亡故人的绝情了,他曾经以为你们之间相处的时光还能有很久,撒手人寰,不过是一念间的长短。

    能说爱的时候,不要顾忌你的表露是不是太过于炽热甚至都不符合你平时的形象,依仗着你们来日方长,别傻了,生活啊,是最高深莫测的剧作家,它说不定就会给你的人生来上那么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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