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下马车看热闹,不可能料到慕容诗拽着她飞奔……不过,若不是那日,也会有另一次“偶然”的相遇。
慕容彧深黑的瞳眸凌厉地收缩,“以后若他找你,无论是什么事,你都不要答应,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最可怕的是,秦公子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才有意接近她。
眼下他还不能跟她这样说,毕竟他还拿不准,只是推测。
慕容辞没有说话,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他静静地抱着她,她静静地靠在他胸膛,时光寂寂地流逝,他们静静地感受彼此的心意,不负流年与岁月。
……
惊鸿殿。
在宫女的引路下,沈知礼来到后苑,看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宫装女子。
寂静里忽然响起一串铮然清音,流畅如流水,又似玉石相击,更似刀剑相撞,清越的旋律里有三分铿锵之意。
那宫女止步,沈知礼也止步,站在凉亭外望向亭内。
石案放着一架古筝,慕容裳端柔而坐,素指翻飞,抚奏冷弦。
她的妆扮清素雅然,身穿素白衫裙,罩着雪白纱衣,似一片片清雪堆砌而成,纤薄清瘦的人儿似要羽化成仙。她柔软的青丝梳了简单的发髻,一半青丝流垂在肩背,发髻只chā着一支白玉兰簪,冷凉的秋风吹来,青丝飘飞,与雪白的薄纱共舞,飘逸轻灵,不落尘俗。
沈知礼默默地心想,公主与以往的妆扮迥然不同,或许心境改了,人跟着就变了。
慕容裳那张小脸好似未施粉黛,眉睫低垂,专注于抚奏。
那卷翘浓密的长睫似一幅珠帘,遮掩了主人隐秘的心事。
古筝清越的音律时而轻柔绵长如月华洒落,时而急促密集似鼓点奏响,时而激越尖利若刀剑相搏,时而舒缓清逸如春风拂过……技艺高超绝妙,令人惊叹。
沈知礼不由得看得痴了,公主宛若不慎落入凡间的仙子,脱俗幽雅,更加动人心魄。
音律渐止,余音袅袅。
慕容裳并未抬起眉睫,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优雅地饮茶。
那宫女示意沈知礼进去,沈知礼进了凉亭,敛衽行礼,“拜见公主。”
虽然慕容裳是天家女儿,但已经没有尊贵的公主封号,沈知礼可以不必行礼,不过礼多人不怪,她还是恭敬地行礼了。
“起身吧。”慕容裳的语声轻淡如烟。
“公主传召知礼,不知有什么吩咐?”
沈知礼听了不少关于公主的事,心想这些日子公主禁足在惊鸿殿,想来反思了不少,整个人里里外外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慕容裳娇唇轻启,“听闻沈大小姐才貌双全,尤其是书画双绝,名动帝京。中秋宫宴那日,你在宴上当场作画,做了一幅《良辰美景》,艳惊四座,被太子哥哥美誉为惊世之作,是不是?”
“是,确有此事。”沈知礼恭谨地回道,公主问起这事有什么目的?
“沈大小姐当真是才貌双全呢。”
慕容裳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精致的下巴,目光微厉,“这张小脸可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沈知礼心道不妙,低眉垂眸。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公主似乎对她怀有敌意。
“公主谬赞了。臣女只是雕虫小技,太子殿下是鼓励臣女才那么说的。臣女若是一只有点光芒的萤火虫,那么公主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微弱萤光怎能与明月辉华相提并论呢?”她眉目恭顺,柔柔说着。
“好伶俐的一张巧嘴。若本宫是男子,只怕也被你的才貌吸引,甚至鬼迷心窍。”慕容裳抬着她的精致下巴端详她,冷凉的目光在她面上游移,似一条啃噬人心的yīndú小虫,十分骇人。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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