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三婶听到这话，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大，大嫂……”

    是她听错了么，大嫂居然要帮她家，还要送春子去学堂？

    他们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事，甚至还差点害死了明子，正月初一的时候，还一起想算计肖黎，把他和二丫凑到一起去。

    没想到这么多的事情过后，她还愿意帮自家。一想到这些年来的糊涂，还有现在家里的苦日子，她就又忍不住抹起眼睛来。

    “行了，”肖母虽然偶尔自己也哭，但看着三弟妹这幅模样，她就有些呕得慌，“反正话我们已经说到这里了，愿不愿意，是你们的事。”

    肖家三婶连连吸着鼻子，说道：“愿意，我们当然愿意。大哥大嫂，正月的事，是我们错了，还有金子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都向你们道一声歉。”

    肖父自进门来，一直背着手。听到这话，沉默着点了点头。

    但齐月儿还是从他的眉目中，看到了一分释然，以及放松。

    肖母对于这过了多久才道歉的行为，有些不屑，抱着小七逗弄着，随口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以后就别提了。当然，若是从今往后你们还来算计，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嫂的不讲情面了！”

    其实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想当年，还是在一起生活的。

    “嗯，”肖家三婶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头。大哥大嫂家日子好了，有他们帮衬，自家也不用那么苦。至于算计，他们是傻了才会算计。

    不见肖文那么有本事的，都被逼得娶了冯二丫那个坏名声的吗？他们没那个心眼。

    春子大概看清楚了情况，眼睛冒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大伯娘，春子以后可以去城里念书了吗？”

    “嗯。”齐月儿刮了他的小鼻头，点了点头：“等过一段时间，你就跟着大伯娘住，让明子叔叔带着你去书院里学习。”

    “噢，”春子脸上露出几分喜悦，欢喜地说道：“那是不是春子以后就可以像肖黎伯伯，当举人老爷了？”

    其实他也不懂得举人老爷是什么，但平时祖父和祖母，以及村里的长辈们提到“举人”伯伯的时候，都一副“欢喜”的样子。他也觉得，这举人是个好东西。

    齐月儿笑着说道：“嗯，好好学习，你就能考上，当个小举人老爷。”

    春子虽然欢喜，不过又低下头，说道：“那是不是春子以后去了城里，就不能和小七一起了？”

    妹妹好小，等他走了，万一也被人卖了，他回来以后见不到了怎么办？被卖在春子的心中，是十分可怕的事。他回家以后，每天都担心，会不会又一次被家里人卖了。

    齐月儿眼睛一闪，一只手握紧。察觉到这个孩子的不安，她才明白，这个看似懵懂的小孩子，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是不是，现在还在为被卖的事而后怕？

    肖母抱了一会儿孩子也有些累，见儿媳妇不回答，便蹲了下来，将小七放在地上。

    “春子，你是男娃娃，而且也长大了，去上学是你一个人的事。妹妹她比你小，暂时还不能上学，所以不能和你一起。”

    春子有些犹豫。

    肖家三婶说道：“小孩子忘性大，他的话哪里用听的。到时候春子去了林城上学，自然就忘了小七了。”

    这么好的事，尽快答应下来才是好的。万一大哥大嫂反悔了，他们这一家子，以后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苦日子。

    想想大哥二哥家都有砖瓦房，还养了耕牛，出走基本都租马车。而他们呢，没牛没房，一辈子连林城都没去过几次。

    等春子出息了，他们就再也不用累死累活了。

    肖母想着也是这个理。然而看着这个孙子，总有些难说的心疼。或许是此时他的神态，几乎和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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