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吃饱了饭，就睡着了。春子在正屋里面盯着妹妹，齐月儿则转到厨房里面，帮忙做饭。

    今天早上准备蒸馒头。有肖母和三婶两个人，已经足够了。

    想着家里没有菜，齐月儿便拿了篮子，出门上了山。

    三月末，野菜早能吃了，差不多都快老了。山上的野菜有四五种。齐月儿采了许多，差不多够吃一两天的了。

    拿回来后，肖母正在揉馒头，见状方才想起了野菜这件事：“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吃野菜的季节。包野菜包子，饺子，今年都没记起这回事。”

    齐月儿笑着将野菜择捡了，然后掏洗了两遍。

    野菜有的适合焯水凉拌，有的适合油炒，有的则是合剁碎了和着辣椒面一起吃。

    绿油油的野菜装在瓷碟子上，清新而美观，仿佛有淡淡香味扑鼻而来。及至馒头出锅，菜上饭桌后都吃了起来。

    春子看着小，居然吃了两个馒头，比齐月儿的饭量还好。不过小家伙吃完以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偷偷地瞄了几眼。

    平时在家饭量也小，不过今天大伯娘家做的是酥软的白面馒头，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菜。一时忍不住多吃了一点，不知道大祖母和大伯娘会不会笑话自己。

    吃完了饭，四口人都去地里干活了。

    两个孩子全部丢给了齐月儿。

    好在春子很懂事，小七又很黏这个哥哥，并没有什么麻烦。

    到了四月初一，村里的人家差不多都锄完了地。

    这天中午，村里的一个汉子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肖家，“齐大夫，举人娘子，顺子媳妇生产了，接生的婆婆说是难产……”

    闻言，肖母急切地奔了出来，叫道：“月儿，快跟娘去你临山叔家！”

    家里没有什么能顺产保胎的药材了，一时之间也配不了药。齐月儿只拿了贴身带着的骨针，跟着跑了去。

    等还没到临山叔家，妇人尖锐的叫声传了过来，只是听着就能感受到那疼痛入骨的滋味。

    村里的接生婆婆，是一个叫路婆婆的婆子。村里的妇人生产的时候，大都是请的她。

    只是这会儿，看着难产的顺子媳妇，路婆婆也手足无措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般妇人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

    “临山媳妇，这孩子，我没办法……”

    七活八不活，八个多月的孩子，本来就不好养。没想到这还是难产，真是没辙的事！

    临山婶子听了这话，眼皮一翻就要倒过去。

    这时候，一只手接住了她，“嫂子，月儿来了，你先别着急。”

    临山婶子这会儿刚缓过来一口气，眼泪哗哗地落，“月儿，你顺嫂子就全靠你了。羊水破了三个时辰，还不见生…… ”

    路婆婆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举人娘子，林城药铺的女大夫，却有些怀疑：“这没生产过的女娃子，怎么能接生呢？”

    齐月儿看着情况，不敢迟疑，直接拔了针，在能够催产的一些穴位上面依次扎过。催产没有针法，全靠大夫自己的判断。

    她一边扎针，一边看顺嫂子的反应。

    顺嫂子疼得死去活来，额头上的汗珠子如斗落，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头的布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顺产时，孕妇不能失去意识的。齐月儿纵使心疼她，想麻痹她的感觉，此刻也不能这么做。

    “嫂子，你再坚持一点，孩子就在你的肚子里面努力。他想要出来看看这个家，看看他的祖父祖母，还有你这个娘亲，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放弃。”

    听了这话，顺嫂子似乎是提了几分力气，牙齿紧紧地咬在嘴唇上。极致的力道，瞬间就让嘴唇被咬出了血。

    齐月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