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了一下,便放到一旁,对抹只等人说道,“此事朕已知晓,不过今日乃是我们大宋赏赐新科进士们的朝会,贵使不如暂立一旁,也好见识一下我们中原汉人的习俗,增进一下宋辽两国间的文化交流,不知贵使以为如何?”
抹只转了转眼珠子,有些狡猾地答道,“外臣对于中原的文化也是很仰慕的,年轻的时候也曾涉猎诗文,偶有所得便欣喜若狂,只不过近来年岁已长,腿脚颇有不便,这个站立的时间一长,便头晕目眩不能自持,恐怕支持不住啊!”说罢还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好生狡猾的契丹狗!”太宗心里面暗骂了一声,不过他的本意就是要在这些茹毛饮血的生番面前显示一下大宋的礼仪文化,此时怎么可能放任他们离去。
那抹只的意思显然就是要讨把椅子,可是自从太祖皇帝用巧计将宰相范质的椅子撤去之后,朝堂之上就只有皇帝一个人有座位,此时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契丹人重开此例?于是太宗想了一下后吩咐内侍道,“既然抹只使者的身体不适,那朕也应该体谅一下,他作为大辽皇帝的使臣,代表大辽的皇帝,在朕的面前也应该有坐有一席之地!”
太宗在说一席之地这四个字的时候,咬字格外地重一些,那内侍也是机敏的人,此是见皇帝如此示意,心中怎能不如同明镜一般亮堂,于是高声应道,“内臣明白!内臣领旨!”转身下殿而去。
“呵呵——外臣代表我家皇帝,多谢陛下厚待!”抹只的心中非常得意,他利用宋皇急于在自己面前显摆的心理,以退为进地迫使宋皇答应了赏赐自己座位的要求,实在是取巧的很,回到契丹以后也可以在众人面前大肆渲染一番,让太后与皇帝对自己更加另眼看待。
那离去的内侍很快就回来了,手里面捧着一卷羊毛毯子,来到抹只的面前后,将那卷毯子揪住一头展开在地板上,恰好够一个人盘膝而坐。
“这个——”抹只看着脚小的毯子,有些发呆。
太宗皇帝微微一笑,出言解释道,“贵使是要问,这个为什么不是椅子么?”
那抹只费力地点了点头,看太宗皇帝准备如何解说。
“我们汉人向来尊重客人,总是要想方设法地令客人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样才算是尽到了主人的心意。”太宗皇帝笑着说道,“贵使向来居于北地,住惯了毡房,坐惯了皮褥,朕这才为你准备了这席地毯,你可不要小看这区区一张地毯,它可是去年波斯的使者不远万里送来的贡品,朕还没有舍得用过呢!若非是体恤贵使辛劳,嘿嘿——”底下的话就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拈着胡须笑了两声。
群臣见状,无不莞尔,互相看着,深为皇帝在不动声色之间就令对方吃了个瘪而感到得意不已,尤其是方才那个老臣,更是连连点头微笑。
抹只咽了口吐沫,有些费力地说道,“多谢陛下美意,外臣真是惶恐之至!不过如此贵重的地毯,外臣要是贸然坐上去,恐怕是会折寿的,还是请陛下给外臣换把椅子吧!”
“朕的皇宫之中只有这一把椅子,你要是想坐——嘿嘿——”太宗皇帝用手拍了拍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金黄色龙椅,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抹只的脸色一变,肉忽忽的身子忽然非常灵活地坐了下去,恰好落在那羊毛地毯之上,一面摸着那柔顺的毯子连声夸赞道,“多谢陛下厚赐,其实这毯子坐起来,也是非常亲切的呢!外臣坐在上面,颇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啊!”
太宗见抹只居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心里也很是意外,只得悻悻地说了一句,“贵使喜欢就好!”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再礼仪官的主导下,本科的进士们开始陆续地走进大殿,拜倒在丹墀之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的声音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