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君恩似海,臣节如山啊!我望了题在中堂上的两副楹联,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潘美是何许人也?!他是大宋开国重臣,在打南汉、南唐、北汉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在众多大将中,最受宋太祖、太宗信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曹彬,死后列为宋太祖配享功臣,另一个便是潘美,死后列为太宗配享功臣。从两件事情就可看出他在宋臣中的特殊地位,其一是太祖无事时,常召潘美辈禁中议政,或与之纵饮,至令宫女解衣,无复君臣之礼。其二是太祖、太宗时,诸节度使皆解兵柄,独潘美不解,这个信任程度真的是无以复加了。
而其人据说私德一般,好杀,妒贤,自视很高,心机又深,叫人很难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像这样的人,如果不能结交的话,就必须置之于死地方可安心啊!恐怕以杨继业的正直,自是看不上他的人品的,后来的事情,怕也难料了!
“哈哈哈——老夫姗姗来迟,累贤侄久候了!”一阵笑声从屋子外面传了进来,接着就见一位身材中等直须白面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双眼睛有些细小,精神却很是旺盛。
我恭谨地站在那里,双手拱起,准备迎接。
潘美一个箭步已经到了面前,握住我的手,连连看了几眼后不住地称赞道,“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杨令公的公子都相当不错啊!”
“延昭见过忠武军节度、韩国公大人,早该来拜望太师大人的,只是自忖位卑职小,又没有什么建树,惟恐污了太师府邸的清静,此次蒙大人宠招,实在是不胜惶恐之至啊!”我投其所好地谦虚道。
“贤侄客气了!”潘美干笑道,“好端端地提那些俗名作甚?你我两家乃是姻亲,用不着如此客套。来来来,且先坐下说话。”说着将我引入座中,命下人奉上香茶点心。
“多谢世伯抬爱,延昭敢不从命!”我谨慎地坐了下去,用那茶点。
“这是采自武夷山上的极品大红袍,贤侄且尝尝味道如何?”潘美特意交待道,“此茶一年当中也不过能产几斤而已,老夫这一点,还是皇帝特赏的呢,等闲之人可是品尝不到的。”
“大红袍啊——”我有些意动,端起茶杯来看那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典型的绿叶红镶边。饮了一口,香气馥郁有如兰花,香高而持久,岩韵明显。不由得赞叹了一声道,“果然是好茶!山上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有此茶为伴,也算是值了!但不知老大人招延昭来,除了饮茶,还有什么差遣?”
潘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闭着眼睛很是享受了一会儿后,方才说道,“皇上对贤侄可是青眼有加啊!苏州刺史,多少人想争都争不到的位子,竟然交给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科状元了!你却不知道,京师里有多少人对你是嫉恨多于羡慕呀!”
“世伯的意思是——”我心中一震,连忙问道。
“你也不必担心,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潘美老奸巨滑地答道。
“老大人总不会无的放矢吧?”我自是不信潘美会没有缘由地乱扯。
“起先老夫对你是很不高兴的,甚至有一点儿怨恨!”停了片刻后,潘美忽然说道。
“哦?”我听了不由一怔,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里得罪了这位位及人臣的权臣。
“你不要说你家老四不是因为受了你的教唆才同小女生米做成熟饭的!”潘美有些气哼哼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心中偷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世伯却是误会了!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少年男女走到一起,难免情难自抑,这个,偶尔做出些逾矩的事情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老大人何必常为此事耿耿于怀,且放宽心,须知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呀!我们习武之人,不应有这些挂碍才好!”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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