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推说不知,惟有龙力图算是地头蛇,猜测地说道,“恐怕是为了已经大人这位新任的苏州知事,当地的乡绅们组织起来的队伍吧?往日里面也有这样的旧事的。”
寒山寺离苏州城也就没有几里路了,船只还离码头有半里之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岸上尽是红火一片,约莫有三四百人的队伍站立在码头之上,举着各种彩旗罗伞之类的东西,几只超大的锣鼓先已经敲了起来,声音之大,迎风可传到十里之外。
船身微微地震了一下,靠着码头停了下来。
龙力图带着一众手下先行下船,为我们打好前站,然后是我的随从们分头从码头上下来,将东西卸下,整理在一起,将受伤的参军护送下去,先到馆驿歇息。我同七郎换了崭新的官服,缓步从船上行了下来。
对面为首的那一人,绯服银鱼袋,年纪在四旬上下,长得很是圆润,白面微髭,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来应该是苏州通判无疑了。朝廷有诏命给他,准备升到淮南东路转运使任上,此时仍未离去,自然是想要等着见我一面,也好结份儿交情。
果然,我才走了两步,那人就当先迎上,来到我们面前拱手为礼道,“通判陆天南,见过两位杨大人,大人们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苏州本地的父老们翘首以盼,总算迎来了父母官。”
“原来是陆大人啊——”我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后握着那人的手谦虚道,“久闻陆大人乃是江南两路上有名的能臣干吏,就连皇上他老人家也非常看重,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啊!兄弟初来乍到,以后要仰仗陆兄的地方还多得很呀!”
“杨大人如此抬举,陆某人真是愧不敢当了!左右都是为了皇上办事,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请请请——让我先来为大人介绍一下苏州有名望有担当的名士们。”那陆通判老而成精,一副习惯性的笑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如同领导巡视一般,我接见了一群群当地的名流士绅,顺便领受了一箱箱价值不菲的礼物,外加各位进贡者的名录。
“呵呵——”看到礼单上的物品列表后,我的嘴就一直处于合不拢的状态,若是金银倒也罢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可都是些古董啊!不过欢喜之余却也不忘假意推让两句,“这位兄台如此客气,兄弟着实有些愧不敢当啊!改日一定要到贵府登门拜访呀!哦,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州张先生?尊号的生意可好?张先生有暇,一定记得要来舍下坐坐哦——”
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又许下了无数的空头支票以后,总算是把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古时候的衙门多是公私两便的,前面是衙门,后面是官舍。不过愿意住在这里的人却不多,官员们一般都喜欢另觅私宅,这样办起事来毕竟要方便许多。
让七郎将随行人员和行李都安顿好之后,我换了便装,陪着公主,随着陆通判一起来到了苏州城中久负盛名的老店绿玉斋中。
此时能够呆在绿玉斋中的,都是苏州城中数得上的人物了。
公主单另坐了一席,并且设了屏风隔开,又几位命妇和侍女们服侍着,我们则在外面摆了三桌,凑在一起热闹。酒菜上齐之后,一个足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里面哆哆嗦嗦地举着一杯酒,众人见状,都静了下来。
那老者拖着声调慢慢地说道,“今日新任的状元知州杨驸马爷走马上任,我们忝为苏州的地主,总得要表示一下地。”
众人连连称是,纷纷说刘老爷子说得对。
那老者听的众人一片附和之声,很是得意,停了一下后接着说道,“老朽虚长几岁,自然是作了这个代表地,虽然年老德衰,早已经不胜酒力地,可着为杨大人接风的酒,还是一定要喝地——”说完后竟然将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动作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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