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咱们一起商量。”
林宇峰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尽量语气和缓。小楚则默默地给他们到了茶水。婆姨的称呼让她挺受用的。
梁满仓的姐姐、姐夫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满仓姐姐开的口:“大兄弟,我们还是在郝所长那里知道,你姓林。额家满仓一辈子命苦,活着的时候几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能交下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这位姐姐清了清喉咙,又说:“有关满仓下葬的事儿,额们是这么想的。现在满仓不在了,可他婆姨还年轻,虽然是个哑巴。以后遇到合适的,她往前迈一步,恶和额大我额妈都不会拦着。但是额们那里有个不怎么好的风俗,那就是结阴亲。晓兰她不管怎么样,死的时候总算没嫁过人。你是不知道额们那里死女子的行情,比找一个活人花钱还多。”
林宇峰和楚天燕听到这里,不禁惊愕对视了一眼。那片孕育了华夏文明的黄土上,居然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姐姐看出了林宇峰的疑惑,有些窘迫地舔了舔嘴唇:“叫你们城里人见笑了。在额们那达农村,如果一个男人没结婚就死了,做父母的倾家荡产也要给找一个阴间的婆姨。这样才能心安。所以这死人之间的亲事,和活人结婚几乎是一样的。这几年,找一个死去的女娃都要给人家父母十几万呢。你看看,这样的行市,人家晓兰的父母会不会同意两人并骨?都很难说哩。她家的日子也挺难的,有个弟弟老大不小了。那孩子平时看着不错,就是一点点缺心眼。额就怕他大她妈拿他姐姐的阴亲来换个儿媳妇。”
这些话叫林宇峰听来,先是惊诧后来就是悲哀。楚天燕坐在一旁嘴角一挑,对林宇峰说:“你看到了,农村人活得多么不容易。你呢,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知道珍惜的。”
林宇峰不敢看小楚的眼神,他左右看了看,才说:“大姐,那以前满仓和陈晓兰之间相互喜欢,这事儿晓兰的父母知道吧?满仓是为了给陈晓兰报仇才杀了人,他们也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可是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人家还着急着给儿子说亲事哩。”姐姐说到这里生生把话头扎住了。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陈晓兰的父母家里急等着用线,肯定是想用死去的女儿给活着的儿子换一个婆姨。
林宇峰沉吟了一下,叹息道:“那你看这样行吗。你们回去先和晓兰的父母商议一下,看他们要怎样才答应满仓和晓兰合葬。然后你们再联系一下我。等我伤好利索了我去和他们面谈。做人先为活人着想这没错,但死去的人也曾经活着过。他们活着的时候最想要什么,我想双方的家长都心里知道的。”
“大兄弟,你说得在理。其实这事,绕来绕去都绕不过一个钱字。只要是有钱给他们,就能办了。只不过额家日子也不咋地。额也有两个娃,以后还有照顾两位老人。实在是拿不出啥钱来......”这是满仓的姐夫说的。自始至终,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就知道搓手。
“嗯,道理我明白。满仓的遗体火化了吧?”林宇峰问道。
“已经火化了,昨天下午办的事儿。没有家属的签字,人家殡仪馆不给办。”满仓姐姐悲戚地说。
“那就好,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哩?”
“事情都办完了,额们明天就走。额弟弟这么死了,额这当老姐的心里都不知道是啥滋味。他的骨灰盒,额想装到一个行李箱里带回去。那东西旁人看见了会害怕。”说起自己可怜的弟弟,姐姐忍不住开始啜泣起来。
“大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满仓的骨灰盒不如先放在殡仪馆里。存放费我来出。等我伤一好利索,我就开个车把满仓送回去。然后就把合葬的事儿一起办了。你看行吗?左右不过十天半个月时间。你们拿上我的手机号。回去了,把和陈晓兰家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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