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南宫朱雀点头。
世人都说这太子南宫朱雀性格古怪不好捉摸,又喜好杀人,暴戾乖张。可是这方嬷嬷面前,他便也跟一般家里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原是这方嬷嬷是自小将他护着长大的人。虽然他是皇后长子,但是某种意义上,方嬷嬷是待他最亲的人。
方嬷嬷收拾好餐具,出了书房。
南宫朱雀将桌面上的宣纸揉成一团,丢弃在地。眼神一凛,冷冷说道:“赵晋,随本宫去那杂院看看。”
今夜的星星很多,月亮很圆,很亮。
元惊鸿觉得自己运气真真好,竟然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在那年久已失修的柜中翻出了两小坛老酒。坛上的封泥冰凉,打开盖酒香便飘满了整个院落,倒是拖了这厢房久不见光的福了。
她拖着酒坛,踱步到院中,席地而坐,望了望苍穹明月,又低头看了眼坛中美酒,酒面上,在月光明亮照射下,她的脸庞正印着在上面,她眨眨眼,举起酒坛,灌了一口。
好酒!
元惊鸿一抹嘴,果真比现代时候的酒都要好喝。其实元惊鸿是很爱喝酒的,但职业特殊,她不敢醉酒。只好在每次休假时,呆在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出租屋内自酌自饮。
喉咙咕噜噜的响,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酒入喉。“我这运气也没谁了,喝到了这也不知道是几千年前的美酒,说出去,高队会羡慕死我……”元惊鸿竟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高队是李静的队长,也是她的师傅。
“嗝……”又一口酒下去后,元惊鸿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面色已经微红,微醺的感觉让她觉得舒服极了,什么也不用理会了。
不用去想自己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不用去管南宫凌要自己来这东宫做什么,也不用在意南宫朱雀对自己究竟什么态度,更不用去担忧自己日后在这东宫该如何自处……
“根本不用多想……”元惊鸿抱着酒坛,晃悠悠的起了身。
不多一会儿,她竟喝完了一整坛酒。
原本闷热的夜此时正起了风,带起她身上的酒香吹出了好远。
南宫朱雀停住脚步,浅浅的吸了口空气,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赵晋鼻子一抽,答道:“是酒味,主子,而且应该是老酒了。”
南宫朱雀望着正在不远处的杂院,眉头一挑,这女人莫非在院子里喝起酒来了?莫非真当自己是来东宫做客的了?
可根本不知道这主仆二人会到来的元惊鸿已经陶醉在这酒里,沉浸在半梦半醒间无法自拔了。
她心里苦。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睡下来的还是踩到裙子摔倒的,总之她只知道冰凉冰凉的,自己倒着在地上,她一手握着空酒坛,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啊,你究竟和我有什么缘分,要我这般替代你活着?
如果是你本人,你遇到如此处境又该如何自处呢?
“真是莫名其妙啊,我的人生真是莫名其妙……”元惊鸿一甩衣袖,宽大的袖口随风摆动,乌黑的长发也扬了起来,混着纯白的衣袖,翻飞作舞,如翩然梦蝶。
当南宫朱雀刚好走到院门口时,便瞧见这地上的白影。他皱眉,慢慢走了过去,可那人仍未发觉。
依然在低声自言自语的元惊鸿微微侧目,只觉得有虚影在上面晃,她眨眨眼,便对上了那双居高临下冷傲的双眸。
“你在做什么?”南宫朱雀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元惊鸿收回视线,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右手的空酒坛猛的随意一掷。在快要落地发出碎响的时候,赵晋眼疾手快连忙施展轻功跃然飞去一手便接住了那酒坛,他用手颠了颠,回头对南宫朱雀说道:“元姑娘大概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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