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畅云院到东宫大门不远的距离,司徒涵雪走的十分费力。
她心底越来越冷。
她早上脾气发完,差了竹黄去请南宫朱雀后,原本想着,自己好歹是嫁给了他,成了太子妃,时头长久,总有时间能让南宫朱雀慢慢爱上自己。且先不管他与元惊鸿那些事儿,自己这么大个人每日在他眼前晃着,何愁进不去他心里?
所以,她没有如自己设想般的见着南宫朱雀便是控诉,控诉他为何新婚之夜丢弃自己?控诉他为何已经成婚,还要将那没名没分莫名其妙的女人留在主院?
只要南宫朱雀能正眼看待自己,她甚至愿意放弃对元惊鸿的算计和伤害。日后好好相处,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她这般隐忍得到了什么?
南宫朱雀没有一点愧疚之色,没有一点新婚夜抛下她的亏欠之意……
这叫她如何不恨!
“太子妃,请……”
到了东宫门口,赵晋指了一辆马车,为司徒涵雪撩开门帘。
“太子呢?”
马车里空空如也,司徒涵雪不禁问道。
“主子返回安澜院取东西了,太子妃先上车吧。”
司徒涵雪上了马车,又撩开小窗帘,一眼看去。
东宫二字实在耀眼。
不一会儿,南宫朱雀也走了出来,上了马车。
司徒涵雪道:“殿下去取什么呢?”
南宫朱雀双手放在膝上,闭眼,冷声道:“本宫做什么需要事事向太子妃汇报?”
“妾身不敢。”
司徒涵雪低下头,咬住嘴唇,终是没忍住,怪声说道:“只是妾身也有一事不懂,向太子求教。”
“何事。”
“若待会儿母后问道妾身是如何伺候殿下的,殿下想,妾身该如何作答?”
南宫朱雀睁开眼,不留痕迹的扫了她一眼。
精致的妆容下,女子失笑道:“妾身还是个姑娘家,确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类问题。可惜这两日也未见元姑娘,不然也好向她讨教讨教。”
“若太子妃不嫌丢人,便告诉母后本宫未曾碰你便是。”
南宫朱雀笃定的,便是司徒涵雪从小到大的心高气傲,怎么肯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新婚之夜,竟然被抛弃在一旁!
“你!”
果然,司徒涵雪登时变了脸。再也不想有半分隐忍,她攥紧袖口,声音发抖,道:“太子这般待我,就不怕哪日你不在府中,我去折腾那贱人!”
霎时间,男人的眼底迸发出一道犀利而冰凉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向司徒涵雪袭来,薄唇一启,冷冷道:“你敢。”
“妾身是太子妃,有何不敢?”
“你要敢动玉儿分毫,本宫要你整个司徒家陪葬。”南宫朱雀难得的把目光全全投放在了司徒涵雪身上,只可惜说出的话却并不是她想听的。
司徒涵雪咬紧下唇,脸色惨白,涩声道:“要司徒家陪葬?太子这话还是只对妾身说说就好,不然我父亲和大哥若是知道了,只怕也不怎么高兴。”
不想,南宫朱雀却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伸出手去,轻轻的抬起了司徒涵雪的下颌。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司徒涵雪脸一红,心头一跳,带有半分娇羞,呢喃道:“殿下……”
“表妹这般聪慧,莫非不明白本宫为何娶你?”
司徒涵雪心里一咯噔,抖了抖唇,却没再说话。
“司徒家想要的,母后想要的,你想要的。本宫给了。那本宫想要的,自然你们也要给。”
南宫朱雀收回手,眼神不再有半点流连,转而又慢慢合上了眼。
慎亲王府。
褐红色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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