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女人的嗜酒如命,南宫璟便觉心间畅快,不由大笑出声。
“卫王,祁王,属下还有事,就不叨扰二位王爷了。”
“好。”
南宫璟笑容和煦,淡然点点头。
慎亲王府。
因着快入了冬,这四周环绕的绿都渐渐调了,显得有些凋敝了。
一名妇人挎着簸箕,左手拿着高杆,举着往那树上不停的撺掇着,一边还能听她念叨着“往年这个时候也没这么多虫蚁,都快把咱王爷的树种馋完了!”
元惊鸿站在不远处,也顺着那高杆抬眼去看。
忽而想到,自己来这地方,也快一年有余了。
睁眼重生之时,便是在这处地方。
那个男人推门而入,浅笑盈盈的问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自己回答说失忆了,不记得了。
他便将他自己的名字给了自己。
“本王也算与你有缘,本王小字鸿觉,便将鸿字送给你用如何?”
脸上塔的落入一物,元惊鸿伸手去抹。
触感冰凉,放在眼下一看。
只见手心一小团冰茬,慢慢的化成了水,摊在手心上,如一滩瀔水。
下雪了吗……
“姑娘,王爷在书房内等您。”
元惊鸿回头,却看见来人不是卫风,而是名从未见过的侍从,比卫风高了些,低着头,却看不清模样。
“好。有劳了。”
她提起裙摆,缓缓走过。
落下的脚印慢慢的堆起印记。
雪,渐渐大了……
书房内,四周紧闭着的门窗,比外面自然暖和了不少。
当元惊鸿看着那书桌上的暖酒,小食,心下一动。问道:“王爷快要出征,还这般闲情逸致?”
长发垂首的男人回过头来,却见他一身铠甲戎装,半束了头发,镶了玉炔,衣袖紧致,面相淡雅,整个人无一不是上乘。
“战事于本王,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生,要么死。若生还,战事便若浮云。若死,一切都是空无。”
南宫凌干脆的坐在了书桌前,倒上了两杯清酒。
“本王确没料到,你还会来为本王送行。”
他抚着酒杯,目光落在液体中,连一个目光都不曾给过元惊鸿。
长裙在地面扫过,漾出几尾莲曳生辉的光圈。
元惊鸿从怀中掏出一枚物什,站定在书桌前,缓缓递给了南宫凌。
南宫凌缓缓的抬起头,双眼里氤着徐徐的期盼动容神色。
那手一摊开,南宫凌坐直了身子,扫了一眼,看清了那玩意。
一枚淡黄色的荷包。
“现学着绣的,我手艺不佳,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荷包面上简单的绣着一只孤雁,还有一株荆棘。两者相背,呈各自离去的姿态。
细看,孤雁嘴边,还衔了一抹红艳花蕊。
“古语向来有鸿雁传喜之意,今日我便借花献佛,希望王爷能早日凯旋,得胜归来。”
元惊鸿浅笑软语,轻轻福了福身。
拇指摩挲着荷包的绣面,上面的针脚并不平整,甚至算得上做工粗糙。可南宫凌还是兀自笑出了声儿。
随即,他手一伸……
元惊鸿一惊,未来得及退步,便被南宫凌拉住了手腕,往前一带。
腰身重重的撞击在书桌上。
“唔!”
她吃痛的皱紧了一双眉,眼中晃了一瞬。
南宫凌目光灼然,炽热而又冷清,瞳孔中的微光闪着光,像一簇灼人的火舌。
“是鸿雁传喜,还是孤雁相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