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惊鸿醒来之后,已不见了南宫朱雀的身影。想来已经去早朝了。
司徒和舜自裁于大理寺牢房里,留下一书罪己诏,将罪过全数揽于自己身上。
其中条条种种,与之前段惠的罪己诏全然都能对上。
坐在龙椅上的南宫添拿着薄薄的纸张,轻描淡写的看了眼下方恭敬垂首的南宫庸,手一抖,松开了纸张。
淡淡开口唤道:“敬王。”
南宫庸踏步而出,道:“儿臣在。”
“司徒公子,死于中毒?”
南宫庸埋下脸去,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是那话语中的生硬不容忽视,听他言道:“是,父皇。据司徒公子信中所言,他已在被太子拿下大理寺之前便早早的备好了毒药……”
“既然如此……”南宫添低低的叹了口气,将一只手靠在了把手上,斜斜的搭着身子,软绵绵的说道:“将司徒和舜的尸体鞭尸三百,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司徒无极如遭雷击!腿一软,下意识的便要下跪求情。
但想到昨日司徒燕那般冷漠的警示,以及南宫璟那双眼的算计和笃定。他咬住牙,随着百官拱手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
“相爷……”
今日一早,赦令便传进了宰相府。
也正是那黄稠缎带,司徒无极便清楚知道,自己儿子肯定是没了。
所以南宫添才赦了他的软禁。
此时,听见南宫添别有意味的喊,司徒无极敛下眼,故作镇定的出列道:“罪臣在……”
“什么罪臣,相爷也是爱子心切了些,被那逆子给坑害了,既然司徒和舜已然认罪,朕也不能迁怒更甚,以免寒了相爷和皇后的心。是吧?”
南宫添笑的诡异。
见此状,这文武百官还有谁看不出来?
不管是这太子爷和司徒家有什么过节,总之,这次,也是南宫添借机要敲打敲打那司徒家!
“老臣多谢陛下……”
司徒无极重重的拱下腰去,接着又三呼万岁。待南宫添挥了挥手,他才默默的进了队伍中。
“兵部尚书何在?”
随着南宫添深沉发声,宋闲朗前面一官员站了出来,道:“臣宋裕在。”
这宋裕便是宋闲朗的大哥,南宫璟的大舅舅。
坊间朝内便有言论,这兵部朝贵都是宋贵妃的母族,此话一点不假。
“慎亲王出兵于垂首,可有书信官报来了行程?”
“回陛下,前日收了快马传书,想来近日已到了同州了。”宋裕缓缓起身,脸貌比之宋闲朗刚毅不少,看起来颇有正直之相。
只是究其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璟看了眼自己大舅舅,又去望了眼南宫朱雀。
后者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侧过身来,无意识般的眨了眨眼。
“恩。”南宫添满意度的点点头,“慎亲王一向矫捷,此战定能打的那北越小儿连连败退!”
“陛下英明!”
群臣朝拜下,南宫添笑了笑。示意柳公公散了朝。
“大哥!”
出了宫门,南宫朱雀还未上马车,便被身后的南宫璟喊住。
他缓缓的回头,静静的看着南宫璟。
“大哥,司徒和舜虽然死了,却被司徒无极那老头子给逃了。你看这可怎么办?”南宫璟目光戏谑,问的倒也直接。
南宫朱雀双手藏在锦袍披风内,高傲的扫了眼南宫璟,不出意外的在他脸上看见了日渐浓厚的精明,淡然说道:“老三,本宫记得你与司徒家并无什么恩怨。为何如此执着?”
“因为玉儿啊。”南宫璟笑的像个二八少年,无害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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