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无心美食,而是转圜在这厅中。
当连冀的脚步声蹿进耳内时,他缓缓开口,说道:“大概我久了没到你这儿来了,竟觉得陈设似乎又变了。”
连赫说完后,转身冲连冀一笑,坐到了位置上。
连冀亲自端起酒壶,给连赫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四哥许是多心了,并没什么变化。”
连赫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赞叹道:“真是好酒。说起酒,不知小六在南照可曾喝到过什么可口的美酒吗?”
连冀闻言,似真的思考了一阵,而后答道:“有过一次,不过却不知道那是什么种类的酒。”
“对于方才你在马车上说的先暂留南宫凌一命,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不说旁的,这事儿二哥已经下了令,你我若不照办,只怕二哥那里,也不好交代……”
抿了一口杯中浓酒,连冀的眼色都沉在了香浓的酒水中,他开了口,道:“四哥说的是,那看来,此人是断然留不得了。”
“是啊,毕竟是有隐患的人。隐患必除,这样的道理,小六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连赫夹了一口菜,亲昵的送到了连冀碗中。
此时此刻,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是风起云涌。
连冀从小到大一直是自己的工具。
这是属于连赫的认知,他从来没有把连冀当成一回事儿过,他替自己当诱饵,做细作,习的一身武艺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自己杀了不少人,染满了鲜血,所以,连赫从来没有把连冀当成是自己夺嫡路上的对手。
‘若我一日成帝,你便是贤王。’
这是曾经连赫亲口对连冀说过的话。
现在想来,连赫回想起连冀当时的笑容,便是那样的讽刺,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可是,自从这人去了南照之后,他每次回来,每次都大不相同。
他会开始除掉自己埋在他身边的人,对于自己的命令和宸妃的意思,他开始不再听之任之。
停止了回想,连赫突然一笑,问道:“小六,我问你一个问题。”
“四哥请问。”
“若给你选择,你要做皇帝,还是做贤王?”
夹住瘦肉的筷子打了滑。
这是今天听到这个问题第二遍了。
连冀没有回头,目光还停留在珍馐上,他声音有些哑。
“四哥这话,什么意思?”
他幽幽的转眼回来,正与连赫一双含笑未笑的眼对上。
一时间,整间屋子的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凝与怪异。
“哈哈哈哈……”
打破沉默的是连赫的笑声,他伸出手,拍了拍连冀的肩头,“四哥与你说笑呢,你不要当真。”
草草结束了一餐不知目的为何的晚膳,连冀恭敬的送了连赫回他的宇阳宫。
回来之后,他见天色已晚,又想到叫应心送了酒给元惊鸿。
连冀不由的一笑,面部变的柔和起来。
只怕是已经喝光了一壶酒,醉倒了吧?
“来人。”
“殿下请吩咐。”
来了一名长相清秀的婢女。
“吩咐小厨房,煮碗热粥,做两叠吃食,送姑娘屋子去。”
婢女低了低声,道:“方才见应心姐姐已经拿过去了,说是姑娘刚醒,要吃东西。”
连冀点点头,挥退了她。
屋内点燃了香,混着袅袅暖气,整间屋子都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这还是和太医给的房子,连冀命人四处搜集回的昙花做底弄成的香料,有宁神安心的作用。
绕过屏风后,与他想的相差无几。
应心有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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