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绉,便朝南宫朱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让元惊鸿无法再强装淡定,她停,身后那人也停。
“玉儿?”
男人的声音,迟疑,轻缓,似还带着丝丝懊悔,却又夹杂些些微恼怒。
这声玉儿猛地让元惊鸿刹住了脚,她在原地顿了四五秒钟后才缓缓地转过身。她刚才还心存侥幸,还以为只是声音有些像他而已。
但转过身看到的人却让她心魂震荡。真的是他!
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如今便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元惊鸿下意识地想逃离。生怕他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正当这时,南宫朱雀忽然又开口道:“冒昧了,打扰到姑娘了。”
元惊鸿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的竹签扎进了手心。锥心的痛才将她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没关系,公子或许认错人了。”说完转身欲离开。
南宫朱雀急急地开口说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非登徒子,只是小姐实在是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故而冒昧了,请姑娘见谅。”
“原来如此,既然只是相似,那公子可否让道让我离开呢?”元惊鸿轻轻低了低头,狐狸面具的遮拦下,南宫朱雀实在无法辨别眼前人。
可是,他却执着的问道:“姑娘虽然穿着北越俯视,说话口音走路姿势却与北越女子大不同,不知姑娘从何而来呢?”
“哦?”元惊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一身宫装服饰,平日里待在扶摇宫倒还没觉得,今日出了宫,倒真的显得格格不入了。
元惊鸿眼睛望向别处,低着头缓缓道:“小女子从远方来,路经此地,躬逢盛宴便出来凑个热闹而已。”
“不知姑娘口中的远方,有多远呢?”南宫朱雀有些尖锐的问道,眼中的光亮逐渐明晰,似一团急促的火焰,隐隐跳动,快要将元惊鸿燃烧。
“很远。”元惊鸿抿了抿唇,生硬的回道。
那眉眼间的心疼,懊悔,愤恨,不甘。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刻画在男人深邃轮廓上。
却是那般让人心疼。
元惊鸿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南宫朱雀,她一时心中隐隐作痛忍不住又开口说道:“刚才公子说小女子很像公子的一位故人不知那人是谁,现在又在何方呢?”
南宫朱雀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狐狸面具,缓缓说道:“是我的妻子,可惜她已经死了。”
元惊鸿闻言如遭电击,面具之下,却已是泪流两行。
“今日,我只当我的玉儿死了!”
那日的情景回放在她脑海里,当时的南宫朱雀一定恨死她了。
南宫朱雀见她久久地一言不发,抬眸便对上了她的眼睛,那种如深渊中的清泉,让人甘愿跌落其间的熟悉的就那么印进他的眼中。
南宫朱雀一顿,缓缓地走上前。
霎时间,身旁万物似没了生气颜色,元惊鸿连耳边的风声都无法闻却,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近了自己,渐渐抬起手,伸出手想要摘下她的面具。
抬手间还未触碰到她的面具,南宫朱雀有些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知在何时已经开始颤抖。
纵然是面对飞沙走石,腥风血雨的修罗战场,南宫朱雀都从未有过一丝恐惧。但今天站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小女子,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怕,这面具下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他更怕,若真的是他的玉儿,可如今事事轮休,千般万变,二人相对,又该如何自处?
她曾许诺。
纵使前路沟壑难平,高山望海,她亦愿漫步当车,伴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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