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苏伟路遇麦老师(第1/4页)  大酒店的风花雪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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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苏伟路遇麦老师</p>

    把芮元亨臭骂了一顿,苏伟解了点气。但忽然想起口袋里只剩下十几块钱,再找不到新工作就会挨饿了,心里便涌出一阵凄凉。被酒店开除后,他一直不敢回家。他的家在知更镇下面的一条小村。去年当他进了锦岩大酒店(他一直觉得这酒店二字前面应该加一个“大”字)时,曾在村子里引起过一阵轰动。他也一直神气,觉得自己是全村最有出息的人了。他请几个同村的朋友到酒店喝了一次茶,点了一桌的点心让他们目瞪口呆,那是一次多么舒畅的经历啊。现在,他骤然失去了这一切,怎么想怎么不服气,他丢脸了,大大地丢脸啦。决不能让乡亲们看见自己这副落魄的样子!</p>

    这些日子里,他只能找保安部的旧同事寻个空床位睡觉,空床位没了就两张桌子拼起来当床,或者在楼板上铺几张报纸睡。他是吃惯苦的。小时候跟父亲巡夜塘、守荔枝树,还不是田基、瓜棚照样睡吗?但知道这样下去终不是个办法。</p>

    他最喜爱的工作还是在大酒店里当保安员。那套保安员的制服实在漂亮,穿上身像个军官的样子。有时还可以拿到一个对讲机,一边走一边对着它说话,最后很时髦地来一句“噢法”作结,爽极。他一直不知道“噢法”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说起来气派、好玩。锦岩山附近不愁找不到工作,但都是工厂工,他不爱干。他要找的是大酒店保安这类职位。</p>

    这天,他终于到了县城。县城比知更镇大得多,也热闹得多。人像蚂蚁似的挤来挤去,摩托车像蔗龟似的飞来飞去。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买得起几千元一辆的摩托车,无论如何,有钱人是越来越多了。苏伟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远处一个老头在骂人,吸引了他的视线。苏伟是个火性子人,憋着一肚子的闷气没处出,所以最爱看人骂街、打架。这老头骂谁呢?他向他踱了过去。</p>

    老头满下巴的花白胡子,穿一件脏兮兮的文化衫,正站在马路边的一个花坛上,对着远方破口大骂着。被骂的人压根就不在场,或许根本就没有具体对象。他只是发酒疯吧?</p>

    苏伟有点失望,却发现许多人向老头围上去了。</p>

    “学香港,学外国,好的学不到,坏的学到足啦!??????”老头声音嘶哑,但嗓门很高,围观的人兴奋起来了。有人说:“伯父,唱呀!”老头清清喉咙唱起来。用的是南音、龙舟、咸水歌混合成的旋律,有快有慢,有时如陈笑风《山伯临终》的哭腔,也有像美国黑人歌手的饶舌歌,多种风格混合但吐字清晣:“有福之人人服侍,无福之人服侍人。”停了停,有人又喊:“怎么没了?唱支长一点的。老头又唱:</p>

    “拍大比,唱山歌,</p>

    人人欺我无老婆。</p>

    的起心肝娶返个。</p>

    有钱娶个娇娇女。</p>

    无钱娶个挞嬲婆!”</p>

    有人又喊:“唱个新的。唱个新的!”</p>

    老头看去来劲了,却又不马上开腔,警惕地往四周张望一番,低声说:“唱,这就唱。——有公安局的吗?”众人大笑。待大家笑罢,老头开口了:</p>

    “世界上谁的钱最得闲?</p>

    书记的钱最得闲。</p>

    世界上谁的老婆最得闲?</p>

    厂长的老婆最得闲。</p>

    世界上谁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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