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月十五,夜过三更不久,满天无云,月光皎洁,黑夜却似白昼。
两人已经来到一处树林前,这本就是山里,树林倒是处处都有,山里最普通的就是树林。面前的树林本来并没有多特殊。或者说特殊的不是树林,而是林前的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动一静。
“为何要放我下来?”独孤梦没有立刻注意到林前两个怪人,而是先注意到了“子夜”将她放下。
“你自己有没有腿?”“子夜”反问道。
“有。”
“那你不会自己走?”
“那你不怕我逃走?”
“子夜”没有再说话了,他只是在笑,笑声听起来另独孤梦感到背后发凉。笑其实就是他最明确的回答。在这个身长八尺的男人面前,独孤梦发现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独孤梦也没再说什么了,她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两个人。
月光很清楚,独孤梦看的也很清楚。那是一个拿着斧头伐树的老伯,和一个在一旁打着伞站着不动看着老伯伐树的闺女,那闺女差不多和独孤梦此时年龄差不多。独孤梦先注意到的是那老伯,因为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是那个有动作的看上去更显眼一些。
老伯显眼,他发伐木的手发更显眼!他几乎每一斧子都劈在同样一棵树的同一处地方。他劈的很准,他的手自然也很稳,这绝不像是一个老伯该有的手,更像是一个武林高手的手!更神奇的是,独孤梦每次都看见斧头确实实实在在的劈在了树上,却没有发出一点斧头和树木相碰的声音!说明,这斧头根本没有劈中,只不过差了一点肉眼难以发现的空隙。
而那个女孩只是打着伞,看着那老伯,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表情!
“他们在做什么?”独孤梦不禁好奇的问身旁那个血衣大个。
“你看到了?”“子夜”反问道。
“当然看到了,我又不瞎!”独孤梦不但看见了,还看得很清楚!
“你既然不瞎,那你哑不哑?”
“我能和你说话,当然不哑啊!”独孤梦奇怪道。
“你既然不哑,自己又有腿,为何不自己去问?”
独孤梦没有反驳,她没什么好反驳的。她只好上前去问:“老伯,你这是在伐树吗?”
老伯抬头皱着眉头看着独孤梦,说道:“唉?你这小娃娃,老夫我明明实在栽树你却是说我在伐树!”
“栽树?”
“不然那你说我这样能把树劈倒吗?”
“确实不能。”独孤梦道。照老人这个劈法,确实永远都不能将树劈倒。
“那既然不能劈倒,又怎么能算伐树呢?”老伯道,“所以说我是在栽树!”
独孤梦不再和老伯辩论,固执己见的人,你总是辩不过他。独孤梦反而转向那个打伞的小女孩,问道:“小姐姐,你又在干嘛?不会是在收伞不?”有了老伯的例子,独孤梦自然而然的往反方向想。
“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明明在打伞!”女孩的声音很稚嫩,脆生生的,就和她稚嫩的脸一样。但她的语气却很老成。
“打伞干嘛?”独孤梦问。在上一世中,确实有不下雨打伞的情况,但那是遮阳伞,这大夜里又哪来的太阳。
“打伞自然是为了遮雨啊!”女孩回答道。她的脸上已有表情,那是一种嘲笑的表情,仿佛就是在对着独孤梦说“你怎么这么笨!”
“可是现在没有雨啊!”独孤梦道。
“现在是没有,但马上就会有了。”
独孤梦抬头,看了看天空,月光如虹,星空万里,没有一片云彩,又怎么可能马上就会下雨呢?独孤梦忍不住问道:“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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