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会毕,赵楚阳有些抑郁地走出了大殿。
他似乎还依稀能看到许昕落寞的背影。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尽管不是他的本意。
赵楚阳自嘲道,“还真是哪里都有龌龊的事!”
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谁敢站出来当出头鸟,承受嬴政的怒火?
站出来,就跟着许昕一块卷起铺盖卷走人吧!
所以,整个文官集团,无论是愿意还是抗拒,都成了大佬交锋的刀刃。
“怎么了?”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赵楚阳的肩膀上,“心里不痛快?”
赵楚阳回头看去,却是一张温和中还有一点英武的脸,他忙拱手,作了个礼,“右庶长。”
李信见此,也点头致意。
“如你所见,这大秦的朝堂之上,不像你想得那般平静。”
李信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淡淡地说道:“我等稍不注意,行差一步,便落个寂寥落幕的结果。一人深山独行,不若结伴相随,柱下史以为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我之前说的,没错吧?大秦朝廷就是一个坑!和我一起组队往下跳吧!
赵楚阳当然听得出来,李信话中之意。
他还没有息招揽赵楚阳的心思。
不过,赵楚阳也是低头一笑,“将军的话有理。”
“不过,在下还是以为,结伴即可,相随就不必了。”
李信淡淡看了赵楚阳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也好。”
反正,他二人早已经有约在先,如今一说,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能成就好,不成也不甚可惜。
李信微微摇头,错身而去。
二人交谈短暂,自然没有被人发觉。
赵楚阳目送李信离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默默盘算。
李信,还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那日自己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居然还想着拉拢自己。
有野心的人,往往也会很极端,他和这样的人走得太近,日后此人若是作死,会不会也溅自己一身血?
不过,赵楚阳现在只能是想想而已,如今他位卑言轻,还有很多事得依仗李信。
赵楚阳轻叹一声,转头朝自己上班场所,御史府石室走去。
石室,便在宫内西南角,秦室藏书,多积于此。
除赵楚阳外,此处还有三位柱下史,但皆已经有些老迈了。
毕竟,像赵楚阳这样年轻就能身居此位的人还是太少。
故而,当赵楚阳到了石室时,侍奉的小吏都愣了一下。
直到赵楚阳出示了自己一寸见方的官印,那小厮才如梦初醒,殷勤地将赵楚阳迎了进去。
所谓石室,自然不是在石头上凿出来的房间,而是一处宫殿。
室内陈设,与一般宫室一般无二,只是其间堆满了新旧各色竹简,有些竹简甚至已经枯黄腐朽了。
身为柱下史的职责,便是整理誊写此中文书。
君上或将以罪罪人,柱下史必呈适用条款以进,备秦王御用。
赵楚阳,便是负责刑狱一类的柱下史。
为此官者,必须非常熟悉秦国的各项狱法,否则,哪天用错了条款,问题就很大了。
通常,大秦要培养出一个熟悉律法的法官出来,需要五至十年。
但是,赵楚阳只需要几分钟。
他可不想等上那么久。
在支走侍奉小吏之后,赵楚阳连忙呼叫系统。
“系统!”
赵楚阳一掐响指,“把这间屋子里的文字,全部收录。”
“收到!正在扫描!”系统回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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