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武最大的担忧是父母已老 , 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赵文武就抱憾终身了。
俗话说双亲在,不远游。
父母只有自己一个独子,因而虽然考上了大学,却也没有去读。
此时刮起了大风,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树干随风左右摆动,几欲断折。
赵云轻道:“哎,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但是想来 ,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管不到你。但是你也不要我等太久 , 早点找个媳妇 , 我就安心了。人生七十古来稀 , 我今年六十三 , 那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没多少年好活的—”
“老爹,你这身子骨,只要不胡思乱想 , 一百岁都没问题。我就算在你七十岁娶媳妇生子,你还有二十年抱孙子的呢 , 那时候你抱得手疼,埋怨生的多,那我可不依不饶了啊 , 管你抱不抱得过来 , 左手放一个 , 右手放一个 , 背上背一个,脚腕上吊一个。”赵文武插科打诨笑着安慰道。
赵云轻哭笑不得,骂道:“你把婆娘当母猪啊!”
忽然,天空咔嚓一声 , 绸缎撕裂一般,豆大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打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 开始是稀稀拉拉的。
赵文武扯开嗓门大叫道:“打雷啦 , 下雨喽 , 赶快收衣服啊。”四周邻居的院子,一盏接一盏灯火亮起,院门吱呀吱呀声响,接着是慌乱的脚步。见到此种情形 , 赵文武乐的呵呵直笑 , 对赵云轻道:“老爹你慢点 , 不要太急,几颗雨而已。”
看见赵云轻一步一步下了楼梯,赵文武提着的心才放下 , 跟着下了爬梯。
“文武,衣服收了没有?”杨淑娥站在门口道。
赵文武道:“妈,你怎么也出来了,衣服都收好了,没有淋着。”
三人进了家门,父母一个用衣架撑起衣服,赵文武则把衣服挂在凉院子里的屋檐下。
雨越下越大 , 敲打在瓦片上,噼里啪啦作响,不时夹杂着雷霆霹雳,真是一场一年中难遇的大雨。
仅仅一会儿功夫,屋檐流下的水如注,哗啦啦撞击在水泥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燥热的泥土腥气。
院子走廊昏黄的灯光下,只照到方丈的地方 , 浓密的雨幕依旧漆黑一片。
赵文武在走廊里查看了一圈,水俱都朝着屋外的一条沟里潺潺流走 , 院子里并无积水 , 这才放下心来。
肚子咕咕作响 , 这才想起白天 , 没怎么进食,这回肚子唱空城计了。
锅里还有剩饭,菜肴稍微一热就可以吃了。
赵文武走进大厅 , 只见父亲赵云轻抽着汗烟,望着窗外 , 怔怔发呆。
母亲杨淑娥则坐在长凳上,眼睛无神看着地面,左手握着右手 , 显然刚睡醒 , 人还没有彻底清醒。
这一场订婚闹剧 , 父母寝食俱废 , 赵文武心中有愧,轻声问道:“爹娘,你们要不要吃宵夜 , 我去做。”
赵云轻头也不回道:“给我一点,一小碗就好。”
杨淑娥道:“我就不吃了,人还是饱的。”
赵文武转身朝厨房走去 , 只见漆黑一片 , 一脚踏进去 , 踩到了一脚水。在墙上摸着开关,打开一看。
厨房一地的水,都浸湿到了脚背,水还在涨似地 , 涓涓地浸染过门槛 , 朝大厅里蔓延而去。
赵文武大叫道:“爹娘 , 厨房涨大水,可以养鱼喽。”
赵云轻,杨淑娥赶忙过来看。
赵云轻道:“真是奇了怪了 , 这水从哪里来的?院子没水,厨房倒是进水了。”
若是雨水流进大厅,插座电线都在地上,那就十分危险了。
火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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