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很好,地上一片银光。夜已深 , 镇上的人大部分睡了 , 也有几处门前亮着灯 , 几个老人坐在门前树下 , 摇着蒲扇。
赵文武和晓秋结伴到田间洗澡,家里太窄,只能一盆水一盆水浇 , 洗着不过瘾。
田间有一条水沟,水是从阴河里(科学上说地下水)流出来的 , 水流较缓,清澈见底,夏天之时水冻得彻骨 , 能够呆上四五分钟的是好汉 , 冬天却又甚为暖和 , 腾腾地冒着热气。
镇上把这条水沟夯实了 , 两旁用岩石堆砌,引水灌溉农田。在路边宽阔之处建了一个水池,用于洗菜淘洗衣服。
几处蛙鸣 , 几只萤火。
月光之下,远处是默楞楞的青山。近处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水田。晚风吹拂,只听见一带山田放水声。
赵文武和晓秋默默地走着 , 享受那份袭人凉意 , 将到水沟 , 远处传来女声:“你们等一下。”
知道是几个大姑娘正在洗澡,赵文武和晓秋在原地坐了下来,两人都是拿着洗发精,香皂 , 穿着一条大裤衩 , 吸着拖鞋。
晓秋没有穿上衣 , 挺着一个啤酒肚子,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
就这么坐着,舒服的赵文武几欲睡着 , 没话找话道:“真是奇怪了,半天了一只蚊子都没有。往常这个时分,人一坐下蚊子马上跟来,扰得不得安宁。”
晓秋道:“这些都是中季稻,正在抽穗,上面凝有露水,蚊子最喜欢吸取。顾不上吃你的血。”
借着皎洁的月光 , 附近一片田都是青油油的中级稻谷,赵文武奇怪道:“怎么都种一季稻谷了?以前都是两季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懒了呗。口袋里米米多了,不养猪,不养鸡鸭的,种点口粮自己吃。人能够吃多少?一季水稻就够了。你看到的大半都还是一些外来户种的,不然得荒芜一大片。镇上有田的人,除了几个没能力的之外,哪个不是把田给人家种了 , 荒着也是荒着。”
“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还不是。”
晓秋道:“也是 , 不过明年我准备收回来 , 种上两季稻谷。要不给你一亩种种。放心 , 我的田都是良田 , 淹不着旱不到,交通又方便。”
赵文武摇头道:“我就算了,不会种田。”
刚摆脱种田种地没几年 , 又转回去那不是吃饱了撑着。
再说自己既不会犁田,又不会插田的 , 可不愿把双亲累着。
父亲赵云轻今年六十有二,年事已高,母亲杨淑娥虽然年轻 , 才四十一岁 , 但一个妇道人家的。
晓秋道:“给你你还不中意 , 猫仔嫌鱼腥啊!你不会种 , 不会请别人来种?插田收割交给别人,最多自己管理一下,杀杀虫子 , 看看水,这些总会的吧,最后等着把谷子放进粮仓就是。”
赵文武细细一琢磨 , 现在没有一百块钱一天没人给你干活 , 一亩田好歹请两人 , 插田一次收割一次,还要请人犁田。
这下至少五百块钱不见了,农药稻种化肥还要支出。
一亩田亩产多大,干谷子也就一千斤左右 , 一块钱一斤 , 收入不过一千 , 一出一进,算起来所生无几了,便摇摇头道:“请人种田和买米吃没多大区别 , 还劳神费力的,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晓秋道:“账算得不错,但不是这样算的。怎么没有区别,区别可大了。我仔细跟你说道说道啊,农药化肥的大米对人体不好,那些是老生常谈不用多讲了。”
“我要讲的是,镇上卖的米大多都是高产量米,就是那种产量很高的水稻 , 既不香又不糯,吃着没有一丝味道。当然也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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