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道是这气,没少受啊。
“别跟那扯娘们碎布头叨叨了,过来。”延珏冷声打断了他俩,朝屋子里头离门窗最远的角落走去,精卫和阿克敦见爷儿如此正色,赶忙也收了嬉皮笑脸跟了过去。
三人围成一个小圈子,个头最高的延珏稍稍低了头,把声音压到最低的问精卫:“这个蒙济是什么样的人?”
西安巡抚蒙济那个老头儿?爷儿怎么想起大半夜的问起他?
恁是阿克敦的脑袋转的倍儿快,也是没想明白,不过他也习惯了,爷儿这人,自小到大,他脑子里想的东西,都是长着腿儿的,这儿跳跳,那儿蹦蹦,尽管阿克敦从来觉得自己是精明人,可鲜少摸到爷儿的脉,道是真的。
“蒙济……”精卫喃喃着,又是皱眉,又是再皱眉的,那模样让阿克敦自然解意为:“怎么着?也与你不合?”
精卫摇摇头,还是皱眉,似是挺难开口一般。
“怎么还支吾上了,你道是说啊。”阿克敦道是也好奇上了,他这也才反应过来,似乎精卫先后骂遍了西安府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员,却是当真没有说过这蒙济一个不字儿。
“我不知道。”精卫憋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话,见自家爷儿皱眉瞧他,他想想又道:“我没怎么跟这人接触过。”
不该啊?
阿克敦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就算精卫这团练使隶属于陕甘总督,可在怎么说,也是在这陕西境内,按理说,就是不熟,也不可能不表面应付一下啊?
精卫这人他了解,那些个表面功夫他本就不擅长,可他堂堂陕西巡抚,若是不善这些,怎能混到这个地界儿?
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阿克敦道:“看来这大爷儿一倒,人人自危,这蒙济如今在白克敬的管辖下,不夹着尾巴,他也不能稳到今天。”
“也许吧。”精卫点点头,又道:“我才来的时候,也跟他们周旋过一阵儿,西安府上下的这些个官员,也都想与我交好,礼尚往来的也没断过,但唯独这个蒙济,除了给我送过一张并不算稀罕的狼皮外,便再无过多的接触,平日里西安府的这些个败类花天酒地的,也从来没有他,所以爷儿问我他是个什么样儿人,这还真不好说。”
“看来这蒙济也是过的窝囊啊。”阿克敦点点头,叹道:“如今有白克敬跟上头压着,怕是这文尚武之辈都瞧低他三分呐。”
“哼,那个文尚武,生就生个吃里扒外的模样儿。”精卫忿忿道:“这蒙济在做陕西巡抚之前,曾在陕西认了五年的按察使,那时候文尚武就在他手底下任茶马道一职,后来这大爷保举蒙济做了这陕西的巡抚后,第二年文尚武便任了知府,据说,文尚武这土财主就是拿银子买通了蒙济,说是文尚武刚就任的时候,还万般巴结这蒙济,不过打去年大爷儿失势后,外加白克敬任了这陕甘总督后,那文尚武便渐渐远了那蒙济。”说道文尚武,精卫就有气:“哼,那个土财主,连贡生都是银子捐的,大字识不得几个,唯擅这谄媚讨好,如今瞧见蒙济所仗的大爷势倒了,他还不离的远远儿的!”
“嘶——你小点儿声,小心隔墙有耳!”阿克敦杵了精卫一拳,又甩头瞧瞧始终不作声的延珏,但见他眉头越挤越紧,便问道:“爷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延珏不语,狭长的眼儿眯成一条缝儿在琢磨,好半晌,他才道:“你说文尚武这人任茶马道那么多年,手会干净么?”
肯定不啊!
陕西茶马道是自古的肥差,虽是不过四品,可若是以文尚武这用银子的卖官的土财主来看,一级级捐到京城,怎么也要万两银子,如此,这万两银子不捞回来,那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阿克敦似是有些摸到自家爷儿的脉了,彼时他的眉头也紧皱起来,“爷儿,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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