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叫观者惊心,遍体生寒,而那传记尾部所提藏头诗一首,更是让闻者激荡。
功勋与天试比高,堪笑楚江空渺渺;
高山远水楼穷尽,千古难容两帝王;
盖宝塔来阵河妖,五指山下难善逃;
主慈眉笑功业前,稳坐江山皆变颜。
那著作之人,极为巧妙的将这四字编撰到诗中,但凡有心思的读人,一眼忘穿这‘功高盖主’四字。
反自来是传阅极快,尽管延璋听说后,第一时间开始探查来源,可那所著之人竟极为狡猾,只同一时间在直隶各地散了两千余本后,再无动作,由此,探查下去,如同空庙抓僧,全无头绪。
而这一经传开,便不知多少人私下口口相传,一时间,看过也好,未曾看过也罢,坊间自然传出了当年战神石敢奇冤之事,更有胆儿肥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人,将其编撰成戏文,越传越广,恁是延璋第一时间派人,抓了各行各市五百余人,却还是如同水桶漏水般,渗了出去。
事关皇上威严,延璋第一时间便谴人快马加鞭的将此连同密奏一块儿送至热河。
却不想,就在此时,身在避暑山庄的保酆帝,手中正阅览着这一卷《千古冤将》。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保酆帝紧握卷的手青筋毕露,随着他每翻一页,脸上表情都越发凝重,当他终于翻至最后一页时,一把把那卷狠砸到地上,随后一挥手,打翻了紫檀案上所有的摆设,一时气急,连连猛咳,戴荣吓的赶紧拾帕上前,却被保酆帝一股脑的扒拉个趔趄,而失足摔在地上的戴荣仰头一看。
那皇上嘴角上的,不是血又的什么!
“皇上息怒啊,龙体要紧呐!”戴荣的话才一出口,却见那才刚还站的笔挺的保酆帝忽的身子一软,居然倒在地上!
“皇上!”一屋子奴才全乱了。
“快!快!快传太医!”
……
婉莹带着延琮和淳伽紧跟太医之后赶到,几个太医在里头请脉,婉莹在外头唤着戴荣一旁问了始末后,忙问:“不过是发了脾气,怎么又‘见红’了?”
“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不敢说啊!”戴荣一张老脸,满是为难,皇上从不与人说病,他又怎敢泄露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婉莹反是沉着下来,她难得厉声问:“戴荣,你还知道自个儿是个奴才,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闹,你还陪着他闹!若是今儿无事便也罢了,这万一……你可担待的起?!”
“奴才……”戴荣语无伦次,一脸无奈,他怎不知事情轻重缓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婉莹的声音极坚决,很清楚的表示了今儿非问明白不可的意思,戴荣在是皇上身边儿的老人,说到底他也是个奴才,说句不好听的,说是这‘万岁’真就快要到头儿了,他就是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心里发慌了一会儿,他还是赶紧回奏。
“回娘娘,皇上的消渴症自去年起便越发严重了,皇上怕生了乱子,便一直让太医瞒着脉案,可打今儿一年,这都见了几次红了!娘娘千万别怨奴才,奴才这也是顺着万岁爷的意思啊!”
“行了!”婉莹喝住他,眉间闪过一抹慌乱,脚下的步子越发急了,她扭身跟延琮说。
“你先在这儿侯着,本宫先进去看看。”
待进了内阁,在重重帷幕之后,婉莹窥看,只见保酆帝瞇着双眼,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塌前,任由跪着的太医请脉。
但见那太医院院判甄悟本额上见汗,搭在皇上手腕上的三根手指,亦在微微发抖,这让婉莹心下一颤。
竟如此严重?
此时殿内,静的发慌,太监、丫头、太医、随从十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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