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带着几分铿然。
“臣静候殿下佳音!”群臣齐声附和,一时之间,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大殿中轰鸣,震击着大步离开的李天言。
孤家寡人,原来这便是寡人的真正意思
明黄的纱帐下昏暗的影,瘦砾的男子半躺在床榻之上,深陷的眼窝透出几分暗色,双眼紧闭,浓重的青色覆在眼下,满是疲惫与倦意。
“儿臣参见父皇。”李天言迟疑了一瞬,屈膝而跪。
听闻到来人,却是再没有半分往日的随和,这被软禁多日的皇帝只便这般开口,“你将小九如何了?”李显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冷淡,双眼未睁,姿态不变。
“儿臣儿臣”李天言没有想到父皇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无关国事,无关战事,亦无关这软禁与他的关系,只一句小九,他在意的,永远只有小九,原来父皇,一早便知道小九是女子呵,这该是多么大的讽刺!
“如何了?”未等到回答,李显宗睁开眼,一双赤目一点点撑开,无力的看向李天言。
“小九,小八,还有二姐,”李天言俯身跪地,声音有些闷,却还是说了实话,“他们此刻在天牢。”
“你还真是狠绝。”滞了一瞬,李显宗朝后仰了仰脑袋,冷笑出声。
诺大的室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即便是适才还欲窥探的皇后,亦被他威柔并施的劝了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此刻,都可以说说了。
“父皇,我不将小九关起来,师傅,师傅不会放过她的!”李天言抬头,眼中带着无声的凄凉,“师傅在十年前就已经做了那么大一个局来害小九,此刻我已经坐上了监国的位置,他如何还肯放任一个活着的太子爷在这世上!”
“祁之渊该死,你便是无辜的了吗?所以你揭穿小九,是为了昭告天下,这个李天赐已经无力再与你争什么了吗?”李天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儿臣儿臣也是无可奈何,我是为了小九好。”李天言怔怔的低哑了声音。
“你不将她的身份说出,这世上根本无人能知,即便是祁之渊,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李显宗重新闭上了眼睛,“可你却是当着所有的朝臣之面将这事说了出来,你那时候可是想过,这般下去,再不是祁之渊一个人,其他所有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欺君罔上的皇太子?”
“我我一时,一时气糊涂了。”李天言挫败的垂下了脑袋,声音怔怔,这才短短几日,还在战时,关于处决小九的奏折已经堆满了桌案,待这战事一过,谁还能保得住小九?
“老大与小九不除,你便不可能上位,也只有这样,他们才可逼你来我这儿索权,”李显宗抬了抬眼皮,斜睨着李天言,“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来索虎符的吧。”
“父皇我没想害他们,我真的没想过。”面对自小对自己恩宠有加的父皇,李天言面色有些难堪。
“你有千千万万个理由将小九他们关起来,可你却只选了这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小七啊,你自幼我便教过你,自己做了的事情便要勇于承认才好啊。”李显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九”他自幼便疼爱的小九,为什么,为什么揭穿她的会是他自己,他是真的从未想过要这么做的,然而偏偏就是那般鬼使神差的,他想锉矬皇太子的锐气,他想让群臣,让弟兄眼中,都能有他李天言!都能瞧见还有这般一个有能力夺嫡的皇子!
“你走罢没有见到小九和老大,我是不会交给你任何虎符的。”李显宗仿若是疲乏了,自顾掩了掩被褥,眼皮又重新覆了下来。
“父皇,你眼中便只有大哥和小九吗?”李天言的眼中闪过凄凉,“小九是您的亲生孩子,您偏向她,我无话可说,可她是个女孩儿!那你宁愿立一个女孩儿为太子,也不愿意将这江山还予我们几兄弟吗!” 凄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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