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问我 , 他是谁。
我的手里死死捏着染了若惕鲜血的护照 , 紧闭嘴巴流不出一滴眼泪。
因为那一晚,我对着若惕的尸体,哭出鲜血。
君王掩面救不得 , 回看血泪相和流。
长恨歌 , 当看到一个君王为一个妃子哭出血泪 , 我觉得很扯。
我对同桌说,当皇帝当成这个样子 , 蛮好不要当了 , 后宫佳丽三千人 , 却为一个妃子哭哭啼啼的 , 太小家子气 , 古人做做样子 , 却要我们背诵全文,烦的嘞
那晚 , 皎洁月色之下 , 当眼中一滴一滴的透明血色融进积雪 , 我才彻底相信人真的会哭出血的。
眼科医生说 , 流泪,是一种对眼睛施加压力的动作,迫使平均分布在眼睛的泪水大量溢出,会让眼睛内的毛细血管破裂 , 以后一定不要再哭 , 人是会哭瞎的。
我当耳旁风,想哭就哭,也想不通若惕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
我甚至想过 , 或许是因为我少时对帝王之爱的出言不逊 , 而被他诅咒 , 要我也尝一尝失去爱情的滋味。
心里医生问我问题时 , 我也认真对他阐述过这一点怀疑。
他虽然是在认真记录,但我看得出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他怎么会懂,爱上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哭到眼睛看不见的滋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傅九坐在我的对面,一字一句。
“是我的老师。”我将照片放入护照,合上,抬头看着他,“也是我喜欢的人。”
傅九不动声色看了我一会儿,挑了挑眉 , “你狭隘的心胸里,装的就是他”
我点点头,“真的,谢谢你帮我找到这本护照”
傅九看我半天,似笑非笑道:“先别忙着客套,知道这本护照哪儿来的么”
我摇摇头,看一眼那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不详的预感再度压上心头。
傅九看一眼光头男。
光头男拿着袋子和医生就一起坐了过来,他们两人正好坐在我的左右两侧,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离得近了我才惊觉,那牛皮纸袋上斑驳的深褐色印记 , 是血。
傅九将牛皮纸的袋口朝下,抖得哗哗作响,将里面剩余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到了出来
一张软塌塌的蜡黄的“脸皮”,一双蜡黄的“手皮” , 啪嗒掉在地上。
一枚戒指骨碌碌地滚到我的脚前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疑惑地拿起来 , 镶嵌着硕大的钻石,越看越眼熟
我旋即瞪了眼睛,这是,和探长一样的戒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地面上其他散落的纸张竟然是我的身份资料和照片
当我看明白这一切之后,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顷刻覆盖了白毛汗
一切都不言而喻
组织的人在跟踪我 , 调查我。
我已经暴露在组织的视野中。
我放下若惕的护照 , 扔了戒指 , 拿起散乱的照片,命令自己冷静,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些联系
照片没有按照右下角的时间顺序排列 , 我料想应该是被傅九看过一遍。
我一张张翻看全是偷拍的角度包括我和梁京澈 , 和孟小楠的会面。
时间最早的一张照片是我去医院看望翟磊的那一天。
翟磊告诉了我尸检之后查出探长和谋杀警察的黑衣人 , 头上都有黑色石榴花的标志 , 那可能是组织第一次暴露在警方的视野。
我是晚上偷偷去的 , 夜深人静 , 我回头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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