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向靳蛰 , 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跟他交谈。
他们的语速飞快 , 我猜那可能是西班牙语。
靳蛰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变大 , 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我走到落地窗前……一整面玻璃墙 , 跳楼都没戏。
七点半钟的外滩 , 正是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隐隐约约有爵士歌曲从窗隙里飘入我的耳朵,仔细听来,竟然是《玫瑰玫瑰》……经典旋律,旧日建筑 , 一下子将我拉回了那个歌舞升平的年代。
此时此地的夜上海,有一半属于过去 , 有一半属于未来,至于“现在”……是属于窗外路上那些行人的,与我没有关系……
我的额头顶在窗户上,玻璃冰凉凉的,很舒服,我羡慕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悠闲地逛街,手挽着手拍照……旋即我想起,还有一周就是除夕了。
距离上一个除夕快要一年了,而噩梦,终究没有结束……
其实 , 我的命早在那个异国的除夕之夜就该结束,该和若惕,和他们所有人一样,消失在西班牙的雪山中……
我连忙甩头,抛开脑中的画面。
原本还打算飞去柏林和爸妈过除夕,看来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和他们永久分别,我的心里竟有一种久违的不舍……贪恋和他们在一起的平凡生活,想要他们对我的任性继续纵容……不知道他们多久才能接受没有我的现实,会伤心多久……
我又想了想,觉得这么想有点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的所作所为曾狠狠伤过他们的心 , 我并不是一个好孩子,他们应该不会伤心太久……梁京澈应该会替我照顾好他们的。
为什么这么久了梁京澈却还没有来?
一定是碰上了更棘手的事情吧?
曾经他无所不在的监控让我恼火,但在被他救过好几次之后,我竟然习惯于等待他的救援,我的内心滋生出一种不正常的依赖感……不知不觉我的,完全被他伙扭曲了。
“在想什么呢?”
靳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温柔的声线,如同桑蚕丝滑过我的后颈,轻绕了一圈 , 扼住了我的咽喉,难以呼吸。
“在想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我没有回头。
“我这种人,是哪种人呢?”靳蛰站到我的旁边 , 窗上映出他玩世不恭的笑脸。
“嗜血,残忍 , 无耻 , 自私 , 贪婪。”
“哦?可我觉得 , 我跟他们,没有区别啊。”靳蛰指指路上的行人。
我嗤笑一声 , 不屑回答。
靳蛰挑眉,“看来秦小姐 , 对我有诸多偏见呀。客人未到 , 闲着也是闲着 , 我便先自证个清白好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 , 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靳蛰对一个手下用外文谈几句 , 那手下点一下头 , 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那手下拎了一个黑色皮箱站到靳蛰身边,我被另一个手下扯着胳膊,跟着靳蛰一路到了这个展厅的阳台。
我所在的楼层是第二层,距离地面只有四五米高 , 加上灯光明亮,路上人们的表情都一览无余。
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及膝的小礼服 , 虽然无风,但仍被冻得直哆嗦。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我腮帮打颤,双手被绑,连摩擦生热都做不到。
靳蛰让我看阳台下。
我探头一看,看到我所在的阳台的下方围了七八个人,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孕妇,她低着头靠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两手捂着肚子……
“有个孕妇?她要生了?”我焦急地看向靳蛰,“打电话叫救护车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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